“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死在沙场好过躲在角落苟且偷生。”
“我从犬子背诵的课文听到过,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张将军你说我等要不要成全段煨?”
张飞看了眼庞德,将喇叭丢下,大手一挥,提起丈八蛇矛,“令明,俺不是君子!俺不过是一武夫,俺就是不让段煨如愿!”
“张将军”庞德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附和笑道:“哈哈,我也不是君子,我不过是一骑卒,将军我听从你的号令。”
“善。”张飞用力点头,他望着即将发起冲锋的段煨,越看越喜,他向众骑士嘱咐道,“等下不需放箭,也不许拦住段煨,尔等只需理会其他骑兵。”
“诺!”
庞德与成千上万名骑士放声呐喊,声势之大犹如汹涌的江河之水,令躲在城墙上的段军守将面色骤变,纷纷朝着段煨投去担忧的目光,他们不是不愿追随段煨,只不段煨严厉拒绝了他们。
能够陪同段煨走上最后一遭的,都是能为段煨而死的亲兵,这些亲兵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段煨,让段煨最后一次带领他们。
段煨拗不过只得无奈答应。
如此威势即便是段煨也眉头一挑,但他还是咬牙发出军令
“众将听我号令”
“冲!”
在段煨的呐喊声中,数百骑兵纷纷响应,朝着张飞大军冲杀而去。
若说张飞的骑兵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汪洋,那么他们就是潺潺的溪流。
对方一个拍在礁石上的浪潮,就能将他们冲的溃散。
事实也是如此,段煨持着马槊策马奔腾,身旁一個又一个骑士坠落下来,不过是须臾之间,身旁便没了亲卫的身影。
这是段煨早有预料的事。
但他没有停下冲锋的马蹄,他只是再度拽着缰绳,就算是勒得手又红又痛,都不发一言。
目的只有一个,张飞,张益德!
“张益德!”
许是皇天后土保佑,段煨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冲进敌方大军中,来到张飞面前!
张飞大笑一声,“来的好!”
他架起丈八蛇矛催动着战马,朝着段煨杀来。
段煨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过他本就没想活着归去,他不顾安危,使出浑身的武艺,攻杀张飞。
刺,砸,挑
历经十数年的战场经验在这一刻融会贯通,每一招每一式都达到他的顶峰,一时之间,竟然与张飞战了个平手,不分伯仲,乒乒乓乓槊矛交击声不绝于耳。
难道我能赢?
段煨心中产生一疯狂的想法。
骑马环绕在旁的骑士们啧啧称奇,要知道张飞平日闲暇时最爱在营帐中与将士交手,步战时张飞才用丈八蛇矛,骑马战往往用的是马槊,在马上用丈八蛇矛应敌还是第一次。
骑兵交头接耳,纷纷都说“张将军开始用丈八蛇矛,这是认真起来了,段煨能撑如此之久也是身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