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倒是慕容子裕再次开了口,“罢了,既然你母亲将金珠赠给了你,寡人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拿去吧!”
说罢,手一伸,金珠就呈现在凤南歌的眼前。
凤南歌再次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大叔,你,你竟然这么爽快地就还给我了?”
慕容子裕淡笑一声,“怎么,你希望寡人留下?”
一听这话,凤南歌生怕对方后悔似的,一把夺了过来,然后重新系挂在脖间的璎珞圈上。
仿佛是心神归位,金珠被戴上后,凤南歌觉得自己的心,那缺了一角的地方,此刻被填的满满的。
“大叔,你真是好讲话,不像我爸比,一见我拿了金珠,二话不说就抢了去······”
想起那天的情形,凤南歌仍是心有余悸,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倾诉者,话匣子一下打开来。
“他不仅强夺,还要让金珠灰飞烟灭······”
凤南歌嘟着小嘴唇,叽叽喳喳地控诉着当天凤啸宁的恶行,全然没有注意到,灯火下,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上,已是乌云一片。
“唉,还是妈咪最讲道理,不仅怒斥了爸比的恶行,还罚爸比再也不许见她。这不是要爸比的命吗,哪还有心思再去点兵点将,也再顾不上降我的罪,屁颠屁颠地就追妈咪去了。”
说到这,凤南歌还是愤愤不平地古着一张小脸,心里想着,多亏了妈咪,要不然,爸比那天铁定是要把她的脸打开花。
哼,所谓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爸比这样重色的人。
忽然发觉室内气氛有些不对,凤南歌这才注意到,慕容子裕的脸色很不好看。
哎呀,她竟然忘了,眼前的人可是爸比的情敌啊,她怎么能在他面前说这些呢?
凤南歌有些尴尬的起身,对慕容子裕微微施了一礼,小声道:“那个,大叔,既然金珠我已经拿回来了,那我就该回去了,心兰姑姑她,一定急死了。我,我走了。”
男人恍若未闻,一双凤目沉沉地盯着最近的烛火,烛光映在他精雕细刻的脸上,显得有些惨白。
凤南歌悄悄吐了吐舌头,缓缓转身,向外面走去。
走到屏风那,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分明是一个冷傲孤绝的身影,静静地坐在那,拒人于千里。而那双眼睛,像烟又像雾,带着一种魔魅的诱惑力,可以蛊惑着所有人的神智。
可为什么,她还是看到那俊美无俦的脸上,是难以言说的忧伤。
他不快乐?他很孤独吗?
平日在家里,这个时候,爸比都在批阅公文,但是爸比在批阅公文的同时,还不忘给妈咪披上一件衣裳,顺便暖暖妈咪微凉的手。
而妈咪,在画设计图样的其间,也会适时地给爸比添上一盏甘甜的玉泉水,嘱咐他,不要太过劳累。
再反观这里,偌大的寝殿,金碧辉煌,星光闪耀,却没有一丝欢乐的气息。
为什么看到他时,他都只是一个人?
他那些妻子呢?他的孩子呢?
心,竟又有些微疼。
她若是走了,他是不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他难道又要这样一个人呆上一夜?
万千思绪,没来由地困扰着凤南歌,迈出去的脚步竟和此刻的心一样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