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户往外看,四周黑黝黝的,一片静谧。
“歌儿,是不是你?歌儿······”
“皇上,您有何吩咐?”
这次回应他的,是值勤的守将,听见慕容子裕的声音,以为是有命令下达,急忙跪在了窗户下候命。
慕容子裕盯着守将,稍有急切地道:“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是不是公主?”
守将有些莫名,答道:“启禀皇上,属下这一队人一直都在殿四周守着,连只猫儿也没有看见,更没有见到有什么人出现。”
满满期待的心,逐渐放空。
慕容子裕望向院子里的十二根星柱,才发现,自己不过才睡了一个时辰。
他将窗户关上。
守将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愣怔之际,忽听吱呀一声,头顶的窗户又被打开。
“这里又不是监牢,你们守那么紧干什么,连一只猫儿都不放进来,更别说人了!这里不要你们守了,都到大门外头去······不,再远一点!”
听到一向宫规严谨的上司说出这番话来,守将更是惊骇莫名,“皇上,属下不能擅离职守,万一有歹人······”
“离寡人这么近,难道你想谋反?”
“啊?属下,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带人撤到外边去。”
守将抹一把汗,生怕被扣上反贼的帽子,立刻带人撤退。
从寝殿内走出来,慕容子裕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夜色清凉如水,周遭偶有虫儿呢喃。
明知道自己又在自欺欺人,他却偏偏还要坐在这。
记不清她说要走说了多少回,每一回都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后都以各种理由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次,她会不会是像上次那样,只是在跟他赌气,然后,在某一个地方,忽然的出现······
连续三天,慕容子裕都没有阖过眼,白日里,他将自己埋进公务里,借此忘却所有。
因为,这十五年,他就是借着国事将对秦笙笙的感情掩藏进心底,然后一点一点地适应孤寂。
晚上,他又打开寝殿的窗户,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凤南歌最后一次给他编的花环。
花环上的花儿,已经快要枯萎,手指轻轻一触,花瓣便不堪一碰,凋零了一地······
直到第四天,朝堂上,高公公对满朝大臣宣告——皇帝旧伤复发,卧床静养,早朝免去,一切事务暂由军畿处处理。
朝堂上,大臣们炸开了锅,拉着高公公问长问短,旁敲侧击,高公公却还是方才那说辞。
大臣们聚在一处,开始纷纷议论。
这皇帝抛下国事交给军畿处,乃是出大事的征兆······
“我说,列为大人,都别胡乱猜疑了。这皇上向来是个工作狂,前段时间胳膊伤成那样了,他老人家都还坚持批阅奏折,如今放下国事不管,只有两个可能。”
“哪两种可能?”
大家竖起了耳朵,都在认真听着这位在朝多年的老丞相接下来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