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祁深深地吐了几口气,心脏跳的厉害,血液像是喷薄而出,他伸出手攥住江宝珠额前的青丝,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得了魔怔一样毫无逻辑的重复:&ldo;不行……珠珠不能离开我……不能和别人走……&rdo;
说着,他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轻柔至极,缠绵悱恻,两个人呼吸相交,气息暧昧,江宝珠只是躲,向后缩‐‐这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够做出来!怎么那样心狠?
诸祁看她没有反应,垂下视线,眸子里清亮,却透满了哀伤,他又把唇印在她唇畔上,像是发泄似的印上自己的烙印,珠珠,你只能是我的。不能离开我,想都不要想。
江宝珠心里抗拒,泪花夺眶而出,脸颊两处都是湿濡。诸祁皱眉,怎么这样咸?他一顿,对上了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灿若星辰,里面的泪水却不是为他而落的,那眼神空空荡荡,也没有他的身影。
&ldo;你是不是讨厌我?珠珠?&rdo;
&ldo;可是你怎么能讨厌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rdo;
他用力吻住她,那吻深沉热辣,他想要溺死在她的泪花里。他真的不想伤害她,却又不知道自己应当怎么做。江宝珠受了惊,捶打他的脊背,可那力气小极了,像是蚍蜉撼树,不能影响他分毫。
到了东宫之后,江宝珠的唇畔又是肿胀的。整个人神情恍惚,手指哆嗦着被诸祁攥在手里。
诸祁把江宝珠放在榻上,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起身,关上殿门,仔细想了想,落上了锁子。
那铜质的锁子闪着寒凛的光芒,似乎阻断了她所有的路。江宝珠慌了神,拼命的拍门:&ldo;诸祁!诸祁!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把我锁在屋里呢?&rdo;
诸祁皱眉,珠珠,你就呆在里面,安安心心的呆着。这样你才不会乱跑,你才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江宝珠心中惊恐,像是无路可逃的幼鸟扑棱着翅膀,她大声喊道:&ldo;诸祁!你听见了吗?我讨厌你!你怎么能把我关起来呢?!……你开门!&rdo;
诸祁顿了顿,难过的低垂着头。他簇起眉头,指尖扫过江宝珠留在他手臂上的红肿抓痕。
你讨厌我吗?珠珠?
诸祁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直直地站在殿外。日头那样高,他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闻梦和其他的宫人早已经噤若寒蝉,只是干着急,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ldo;我说太子殿下,您一个大男人,呆呆的立在这里做什么呢?&rdo;
裘凛身披着花纹繁丽的狐氅大衣,得得瑟瑟的拍了拍诸祁的肩膀。诸祁瞥他一眼,嘲讽道:&ldo;这么热的天,你也真不怕捂出痦子来。&rdo;
&ldo;此话差矣。&rdo;裘凛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大衣:&ldo;这可是香阑姑娘亲手为我绣的。我怎么能不穿呢?&rdo;
诸祁皱眉嫌弃,一把甩开裘凛的胳膊:&ldo;离我远些。你日日里去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就罢了,可别叫你府上瞧见了。&rdo;
裘凛细细看了看诸祁脸色。啧,黑的像千年老炭。&ldo;谁敢惹我们太子殿下?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rdo;
看诸祁仍然是冷冷的,裘凛似乎是恍然大悟:&ldo;女人?&rdo;
他连忙拉着诸祁坐上马车,到京城一家著名酒楼吃酒散心去了。看兄弟陷入了爱情的漩涡里,不救不可呀。
第32章歧路
这酒楼名为百香尽,装饰繁丽,多为富家子弟。里面所卖菜品也是精心淡雅,是菜品里的上好佳作。店小二一看两名打扮富贵的富家子弟,连忙笑脸前来相迎:&ldo;客官里面请。不知两位来点什么?&rdo;
裘凛挥了挥手:&ldo;带爷去上好的包厢。好酒好菜的都上来,记住挑一个僻静的地方,旁人不许叨扰!&rdo;
他说完便把手里的一甸纯银子扔到了店小二手里。见到如此爽利的客人,店小二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银子一边高呼:&ldo;好嘞,二位爷请上座!&rdo;
二楼雅间里,诸祁依旧紧紧的皱着眉头。二话不说,先是深深地灌了一口烈酒下去。烈酒入喉,到肺腑烧灼,格外辛辣。
裘凛把狐氅褂子取下来,也仰头闷了一口酒:&ldo;怎么咱们的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拿我当兄弟的话就一同说说。&rdo;
诸祁把酒杯放在桌上。啪的一声响。思索片刻,又倒出来了一杯酒。
&ldo;是你家那位娇艳欲滴的太子妃吧?&rdo;裘凛发问。
诸祁看了他一眼,说道:&ldo;我对她掏心掏肺。每时每刻都看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倒了,饿着了,风寒了。我尽心尽力的护着她,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的糟心事。可你可知道她昨日里说了什么?&rdo;
裘凛心下疑惑,挑眉问:&ldo;说了什么?&rdo;
&ldo;她讨厌我,憎恨我,厌恶我。&rdo;
裘凛心底一惊:&ldo;太子妃当真是这么说的?那她可是全天下独一人啊。&rdo;
诸祁微微叹了口气。
裘凛看他心绪烦乱,起身出主意:&ldo;你可知晓女子最喜爱的东西是什么?&rdo;
诸祁问:&ldo;什么?&rdo;
&ldo;不外乎金银珠宝,玉簪翠石,香粉胭脂云云耳。&rdo;裘凛眯了眯狐狸一般的眸子,轻轻摇头晃脑:&ldo;你若日日给她送,保证她心悦与你呢。&rdo;
诸祁听了只是摇头:&ldo;我的宝珠和全天下的女子都不一样。她不会喜欢这些俗物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