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
嘶哑的声音不是呼唤「母亲」,而是称朱音为「家主」。
间桐樱也冲了过来,她从怀中拿出药草,施展了止血的魔术。
“想要放弃「特别」,你是这么说的吧。”
罗德默默注视着他,开始了叙述。
“所以你在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存在感吧。
就算被周围的人说是天才,也始终让母亲处于当家的位置上,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自己并不适合被称呼为夜劫的继承人也是因为此。”
罗德和樱她们最初来到夜劫之馆时。
「管理组织这种小事,决定不了夜劫的继承人。」
是不是有些太谦虚了?当时的樱如此想到。
那口吻就像是一种将已经确定的事实,自暴自弃的抛出去一样。
假如,那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正愿望?
“想要放弃「特别」。
不管是被视作夜劫继承人,还是被称作天才而背负的期待和责任,这些你都想舍弃。
想要「普通」地活着,可以这么认为吧?”
但是,为什么?
不光是朱音,樱和安娜同样也不能理解。
不,作为一种愿望可以理解。
抱有相同愿望的人,相应的也有一定比例吧。
但是,为此不惜献上生命就很异常了。
明明若是不完成这个仪式,夜劫雪信就会因为神体拒绝反应走向死亡。
“在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曾经这么问过。”
罗德喃喃道。
“「夜劫雪信……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时候的樱,把这句话视作前辈对待女性的万能搭讪台词。
但是事实上
夜劫雪信与罗德,在过去说不定真的在哪里遇见过。
少年摘下了他的鬼面具。
从那条漆黑蛇神诞生的时候起,鬼面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了吧。
从面具下露出的雪信,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年。
也有可能其实是反过来,本来的夜劫雪信,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也说不定。
之所以感觉他缺乏感情,可能正是因为一直隐藏着这副面孔吧。
“我们果然在哪里见过啊,雪信先生。”
“您果然很清楚嘛,罗德大人。”
男人苦笑起来。
一瞬间,樱觉得他们好像在说着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暗语。
“最开始,是已经过了十多年的那个正月。”
雪信眯起来的双眼,仿佛在遥望着过去。
“虽然夜劫的术者们,基本上都被隔离在这座山上,但成为了当家以及下任当家后也就能和俗世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