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当时救下香耶是什么必然的宿命……那只是我的心血来潮。”
罗德顿了顿说道:“这下明白了吗,伊织?
人的命运往往就是「一念之差」,这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还真是随心所欲呢……擅自决定他人的命运,你以为自己是神吗?”
“难道不是吗?”
罗德笑了。
“就算我自己再怎么否定也没有意义,只要我还依然存在……就注定会持续影响这个世界。
正义也好,邪恶也好,对我来说怎样都好……
我只想和重要的人度过平稳的日常,在这个时代结婚生子,安稳地度过一生。”
宫本伊织面无表情道:“那么伟大的神啊……能不能请你心血来潮一回,把手中的盈月让给我呢?”
“伊织想要亲手破坏盈月,替Saber吊唁吗?”
罗德这么说了以后,这回轮到伊织笑了。
“你明明知道我想用它做什么。”
宫本伊织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说稀疏平常的一件小事。
“我想永远留下盈月这个灾厄。”
他仰起头,望向了蔚蓝的天空。
“如日照般沉稳,遵循为人之道。旁人是这样看我的,想必武尊和香耶也是一样吧。
我并非这样的人。”
“我的确觉得应当遵循为人之正道。
情也好,心也罢,都对世间有所益处。
这是平稳地过上圆满人生的最佳选择,就像呼吸一般,是自然不过的道理。
我清楚,我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才会如此处世。
不过……这从来就不是我的目的,也不是我的梦想。”
青年的语调就和他的稳重性格一样没有起伏,但那其中却压抑着任何人都难以比拟的巨大激情。
“从那一晚……我本该丧命、却被师父救下的那晚起,我就一直做着追逐明月的梦。
我的目的从未、也无法改变,我的愿望只有一个在剑术之道登峰造极。”
宫本伊织的自白,听起来更像是罪人临终的忏悔。
我非良善,而是邪魔外道。
“我之所以沉稳,遵从为人之道……是为了理解太平之世下,遵循人道,安稳度日的人们。
对方关心什么,如何思考只要理解便能轻易斩之。”
我只是为了斩杀更多,才想理解更多。
不管是江户的人佶们、师父、Saber,还有你,在我看来都一样。”
宫本伊织的低语,听起来更像是舍弃人类的宣告。
自己非人,是伪装成人类的怪物。
“没错,我要胜过世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