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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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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归途有期

上海深夜暴雨

凌晨两点十七分，陆芊芊蜷缩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CA4441拉萨-上海延误”

消息已经刷新了三次，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是某种焦躁的叩问。她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冰箱前，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张手写日程表——嘉措的字迹锋利如刀，最后一栏永远写着：

“返程航班：拥抱陆芊芊专线。”

她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他离开时，站在玄关处系领带的模样。藏青色的西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喉结下方还留着她昨晚迷迷糊糊咬出的红痕。

“三天。”他捏着她的下巴，拇指蹭过她睡意朦胧的唇角，“最迟周日晚上回来。”

“哦。”她当时困得睁不开眼，只含糊应了一声，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现在想想，她甚至没好好跟他道别。

陆芊芊叹了口气，重新窝回沙发，扯过嘉措常盖的那条羊毛毯裹住自己。毯子上还残留着他身上雪松与藏香交织的气息，她忍不住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电视里放着无聊的深夜综艺，主持人的笑声尖锐刺耳。她蜷起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眼皮越来越沉……

凌晨三点零九分

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陆芊芊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模糊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玄关处，正在脱被雨水浸透的外套。

“……嘉措？”她嗓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睡意。

男人动作一顿，随即快步走过来，单膝跪在沙发前。他的发梢还在滴水，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怎么睡在这里？”他低声问，掌心贴上她的脸颊，温度冰凉。

陆芊芊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手，突然皱眉：“你不是说航班延误了吗？”

“改签了。”他轻描淡写，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不想让你等。”

她这才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显然是连夜赶回来的。心口突然泛起一阵酸软，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钻：“……骗子。”

嘉措稳稳接住她，手臂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将她打横抱起。陆芊芊把脸埋在他颈窝，嗅到了雨水的气息，混合着高原特有的冷冽。

“你身上有拉萨雨水的味道。”她含糊地说。

嘉措的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她：“这你都能闻出来？”

“嗯。”她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湿漉漉的发尾，“还有布达拉宫墙角的酥油，八廓街石板路的阳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