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安德烈及其家人,但是机械鸟才是他真正的的朋友,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球星、名人,都太遥远了,让他胆怯。
另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在max某天午觉睡醒后,被领悟到了。
“今天真坏。”
“怎么了?”机械鸟不明白为什么仅仅隔了一个中午,同伴就忽然苦大仇深起来。
“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事。”
max飞在空中,这天不是比赛日,基辅的街道没那么拥挤。
“明白了飞行的小技巧?”
“不~我在想,为什么我的爱,对球员们,那么短暂,那么冷酷。”
“你在想谁?那个乌克兰人?”
max又飞了一个街区,才说:“每个赛季,我会记住每个一线队球员,以及有天赋的青训。但是即使是那些我曾经为之摇旗呐喊的‘真爱’,当他们离开米兰奔赴钞票、理想、更好的阳光,瞬间就结束了。”
“即使是舍甫琴科?”
“别单独说他。但,是的,如果他像巴斯滕一样……”max强行扭回话题,“也许他会得到更多爱。”
‘像巴斯滕一样,被彻底打上米兰的印记就好了。’他阴暗地想。
“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树叶。同一个人不能两次跨进同一条河流。”机械鸟用哲学回应。
max心头一震,辩解:“但是当我们谈起托蒂,总是离不开内斯塔,谈起巴蒂就不免想起鲁伊。内核总是相似,忠诚者值得更好的结果。我只是遗憾,米兰供养不出第二个乌德勒支天鹅。”
机械鸟:“乌德勒支的天鹅?是当地专养的特产吗?”
max翅膀都忘了扇,险些从天上摔下去。
“我在说一个人。”
“你今天要去牧师的家里?”
“是的,我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位罗森内里。”
就在舍甫琴科辛勤训练、外出比赛的日子里,max给自己找了第二个饲养员。
那是个独居的、家里非人活物只剩下蜘蛛的老头。他曾经是牧师,现在住在居民楼里,每天与电视机为伍。
而max能识别他,完全是因为只有这个男人在十一月的基辅还穿着短袖球衣。
红黑色是掩藏不住的。
max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和老头“培养感情”——指隔一天来一趟,每次停留两、三个小时。
起初,老头不以为意,半个月后,老头开始研究鸟能吃什么,两个月后,他就允许夜鹭停在自己肩膀上了。
今天是意甲第17轮,米兰vs佛罗伦萨,是max当鸟以来第一次完整地看一场米兰的比赛。不枉他飞了几公里才落地。
开赛前,老头在胸前画了十字,表情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