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蛮有趣的。”
max想到再过两个月就要走,莱尼亚诺的破落基地在他心里忽然就变身为完美的符号。
他用那种讲睡前故事的口吻说:“俱乐部晚上没有人,很安静,有时我会在22点、23点去草坪上奔跑,去嚎叫,像个疯子一样。
如果是租房住,我晚上能去哪里?去哪里都像流浪汉。
除非我凭空变出一条狗,然后对每个被惊扰到的人说:‘对不起,我的狗想出去溜达溜达。
’”
“你会养什么类型的狗?猎犬、柴犬、雪橇犬?”
max摇了摇头:“没想过,我应该不会养狗。
我全部的精力都只花费在自己身上,完全想象不到还要挂念家里的另一个生命的感觉,如果它离开我,如果我很爱它,那该多伤心啊。”
他讨厌分离。
然而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是,被刺激到的人同样还有一位乌克兰人。
后者有瞬间的恍惚。
“我曾经养过一只鸟,很聪明,爱吃鱼。
有一天它不见了。”
但那份伤痛毕竟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舍甫琴科很快恢复过来,摆出了当大哥的态度:“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未等到max说话,阿尔贝蒂尼先打断了舍甫琴科的设想。
“提醒一句,那是我的车。”
“借我……”
雷东多:“交给我吧。
安德烈,你喝过酒了。”
阿尔贝蒂尼对雷东多的靠谱程度还是很放心的:“注意安全,如果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他是全场另一个靠谱人,负责把年轻的三个小伙子送回家。
事实证明,今天是max倒霉日。
在下楼梯的时候他脚下打滑,被走在后面的雷东多一把拽住。
走在前面的其他人回头看到这一幕,赶紧帮忙,总算把max给扶正。
max惊魂未定,直到他抬起自己的鞋子,恍然大悟。
“鞋底磨平了。”
“你多久没买一双新鞋了?”
“一年半吧,它很合脚。”
max跺了跺脚,为鞋子挽尊,“简直像感受不到它。”
“再合脚也要换新的。”
*
车载电台里是西班牙语的歌曲。
max听不懂。
车子停下的时候,他才弱弱地发声:“费尔南多,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去俱乐部的路吧。”
“买衣服,还有鞋子。”
max理解成了雷东多要买东西。
“那你去吧。
我在车上等你。”
“是给你买,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