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代如颜当时正在船照顾自己,倘若皇帝病重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有利也该是在都城之人才是。
“阿颜认为我该防着谁才好?”宫玉试探地问。
代如颜指尖戳了戳宫玉的脸蛋应着:“不急。”
不急?
“一切才刚刚开始,谁也不敢撕破这最后一层伪装,否则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这话里说的不清不楚,又好像代如颜只是个旁观者,她清楚掌握朝野中人的势力安排,甚至可能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就好像在眼睁睁的看一场戏。
只是这些代如颜都不跟自己说,甚至多数时候都是含糊过去。
待日落之时湖水好像也跟着变成一片橘黄色,宫玉窝在代如颜怀中侧头听着湖水的声音。
代如颜掌心轻抚着宫玉后颈细声道:“天快黑了。”
“是啊。”
“小九该回府去了。”
宫玉闭上了眼,伸手拿起代如颜垂落的裙裳遮住自己脸庞低声道:“不要嘛,我好不容易才来一回。”
“那至婚宴前,小九都不要来了。”
“为什么?”
“
你……当知避嫌才是。”
代如颜指尖轻摸着宫玉露在外头的白皙肌肤犹豫道:“况且按习俗这本就该不见面的。”
宫玉叹气的看着代如颜说:“那岂不是一个月不能见阿颜?”
“一个月又不长。”代如颜缓和着说:“而且操办的事项又多,也许一眨眼就过去了。”
“好,我眨眼一下。”宫玉眨了眨眼望着代如颜说:“你看,根本就不是眨一下眼的事。”
代如颜笑了笑,也没与宫玉争论只是指腹轻揉着宫玉额头说:“可等天黑了,你骑马也不方便啊。”
然而宫玉还是磨蹭到天黑,这才骑着马离开庭院,护卫们紧随在身后,都城的街道早早的挂上灯笼,夕阳时摊贩们多数都收了摊。
只有那茶棚里说书先生还满是热情的在讲着山中野闻,宫玉好奇便停了下来。
“听闻古时一大山中有精怪,一抬手山崩地裂,一呼吸便洪水泛滥,甚至一眨眼便是闪电浮现。”说书先生描绘有模有样,引的一旁众人听的很是认真。
“人们敬畏精怪,每年寻童男童女祭祀,可谁曾想有一年村子饥荒,大人都已活不下去,哪里还找到什么童男童女?”
说书忽地停了下来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纷纷回神,满是叹息地要求说书先生再说一段。
可说书先生闭口不提,只收拾几样物件笑而不语。
宫玉看了看说:“让人明日请这位说书先生来府上一趟。”
一旁的护卫低声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