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谢锦寻三人行至雪山附近,换做谢锦寻驾车,齐婶和莫离坐在车厢内。
莫离侧坐,假装看车外的风景,实则用余光瞥着齐婶,总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突然,谢锦寻勒住缰绳,齐婶掀开车帷,问:“怎么了?”
谢锦寻望着皑皑雪山,眯起眸子,经验告诉他,不宜跨山而行,可追兵也快到了。
“恐有雪崩。”说话间,唇齿溢出哈气。
谢锦寻拿出羊皮地图,重新规划路线,改道绕行,绕行是个正确决定,也是无奈之举。假若怀着侥幸心理穿梭山路,遇见雪崩,谁也逃不了。
当天,雪崩真的发生了,一路追兵被堵在雪山上。
而另一路追兵是骑兵,行进速度极快,追上了三人
马车内,莫离递给谢锦寻一把匕首,急切道:“挟持我。”
谢锦寻握着匕首,淡淡一笑,却问:“妧妧,何苦随我受苦?”
莫离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会讲这样的话,剜他一眼,“我乐意行不行。”
谢锦寻沉思片刻,看向齐婶,齐婶会意,扯过莫离挡在身前,走出车厢,刀尖抵在莫离的动脉上。
追兵是由陈展谦带领而来的,陈展谦瞧见莫离,眼睛瞪成了牛眼,指着齐婶,“大胆妇人,肥了你的狗胆,敢伤公主一根汗毛,本将军剥了你的皮!”
齐婶露出一抹蔑笑,“凭你?”
陈展谦是羽林军第一勇士,被妇人看不起,登时来了脾气,大喊道:“放开公主,饶你狗命!”
“只会吠叫的狗奴才!”齐婶按住莫离,抵在脖颈上的刀尖染了血。
莫离蹙眉,竟然动真格的啊!
谢锦寻一把扣住齐婶肩膀,力道大的令齐婶闷哼一声,她忍住肩膀的疼,看向他,“主子,情非得已,恕老身僭越了。”
若不这样,又岂能吓退追兵!
陈展谦一见莫离受伤,慌忙松口,“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公主受伤,即便能将人带回去,承安帝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让路!”齐婶又把匕首推近莫离。
莫离配合着呜呜大哭。
陈展谦无奈,挥挥手让了路。
谢锦寻驱动马车。
陈展谦气得牙痒痒。
副官问:“将军,不追了?”
陈展谦不耐烦,“放狗屁,跟上!”
没一会儿,又一路人马赶到了,为首的人是甄聿。
甄聿可不是陈展谦,看着莫离被“挟持”,虽然眼里有担忧,但嘴不饶人,对着谢锦寻嘲笑道:“昔日堂堂陌东侯、东陲二十万大军的总指挥使,竟在众目睽睽下,挟持弱女子,简直可笑!”
谢锦寻眸光淡漠,靠在车门旁,懒懒道:“在下一介布衣,使些明晃晃的手段也是常情,哪能跟大人比,总是放冷箭。”
显而易见的嘲讽。
明知道对方在演戏,甄聿却不能点破,“放了公主,本官放你们一马。”
谢锦寻半假半真看向莫离,“妧妧,要不再考虑一下,真的跟我走?”
莫离气得直跺脚,小声道:“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谢锦寻抬眸仰望苍穹,大氅上的狐狸毛随风摆动,眸光忽明忽暗,“那就不要后悔。”
一字一顿,似在提醒她,从今以后,绝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