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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夜设宴接风。”苏涣斜倚门框,“丞相打算……”
“正好。”时岁突然轻笑,捏着帕子细细的擦着指缝,“喝点酒,才好办正事。”
“咳咳咳——”
沈清让被嘴里的茶水呛住。
苏涣识趣地望天,假装没看见丞相大人趁机抚上将军后背的手。
“还有事?”时岁眼风扫来。
“没了。”苏涣退后两步,突然意味深长道,“不过太子殿下特地嘱咐,务必请沈将军着他猎的那件白狐大氅赴宴。”
门扉合上的瞬间,时岁整个人软绵绵地栽进沈清让怀里。
“沈郎~”他眼尾泛红,揪着对方衣襟,“他故意的……”
沈清让僵在半空的手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人演技实在拙劣,偏偏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硬是让他心尖颤了颤。
“我不穿。”
沉默半晌,沈清让终是叹了口气。
时岁立刻抬头,眼底哪有半分泪意:“那你穿我的。”
“……好。”
沈清让别过脸,耳尖却出卖了心思。
时岁得逞地勾起唇角,他早就发现了,沈清让吃软不吃硬。
是夜,肴华殿前。
沈清让和时岁并肩而来时,诸位大臣已经早有预料。毕竟黄昏时分,时相爷搂着沈将军共乘一骑,从西郊大营招摇过市的景象,已成了全城最热门的谈资。
只是……
诸位大臣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凝固在那刻意呼应的衣饰上。
沈清让一袭天水碧锦袍,月白大氅随风轻扬。通身唯一的玉冠束起墨发,素净得宛如谪仙临世,偏生眼尾那抹被时岁闹出的薄红,硬是添了三分海棠醉日的艳色。
而他身侧的时岁,简直是把“祸国殃民”四字穿在了身上。朱红华服缀着金丝腰链,墨狐披帛半垂臂间,金冠下青丝如瀑。更别提那三四个缠绕在指间的银戒,随着他执扇的动作叮当作响,活像只修炼千年的狐妖。
“这……”
前来赴宴的官家小姐们齐齐噤声。她们久居深闺,原想着男子再俊朗能如何?
如今得见真人,方知……
传言说丞相姿容绝世,竟还是谦虚了。
就在这人声鼎沸中,时岁突然伸手替沈清让拢了拢大氅。
“丞相大人。”礼部尚书硬着头皮上前,“陛下已在殿内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