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心里有些异样,展开信纸后甚至都没第一时间去看上面的内容,稍微定了定神,才仔细读起来。
不多会儿祁放洗完衬衫回来,拧干水,也晾到了对面的火墙上,“说什么了?”
很随意自然的语气,严雪也就随意自然地回他,“他说最近有点忙,才有时间回信,还听了点别人的家事。”
显然这个别人的家事才是重点,祁放没再问,将衣袖放下,走到桌边拿起了信。
周立不愧能和祁放成为朋友,祁放提的隐晦,他回的同样隐晦,只说听他某个朋友说,家里长辈前些年找回了流落在外的儿子。
孩子是当年革命路上生的,因为长辈要转移,带不走,就留在当地由一位老乡抚养,姓也跟着老乡姓。
这种情况在当年还挺常见的,接着周立就开始感慨当年革命的不容易,我们能有如今的生活,又如何该感谢领导人的正确领导和付出。
祁放将剩余内容匆匆扫完,抬眼去看严雪,刚好也和严雪的视线对上,两人无声对了个口型。
“不是那一边的。”祁放低声说了句,谨慎起见还是把信拿去烧了。
回来小家伙已经睡了,严雪还坐在炕边,一见他进来立即抬起眼,显然在等他。
祁放就走过去,把人拥在了怀里,“看来咱们没有找错人。”
其实瞿明理这种实干派,也不太像是那些人的风格。
到底事关重大,严雪还是压低声,多问了男人一句:“真决定了?”
“嗯。”祁放倒不拖泥带水,“除了老师的东西不能拿出来,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吧。”
只不过现在临近年底,局里事多,采伐队也还在山上,有些事他想做,也不是时候。
祁放低头抚了抚严雪的面颊,“你那试点再搞下去,是不是就要走出澄水了?”
“哪那么快啊?”严雪让他这话说得好笑,“光澄水这七个林场,就够消化一阵了。”
木耳栽培可不是种下去就行,还得应付各种意外,比如杂菌的滋生,比如今年这种连雨天。
严雪这边把菌种卖出去了,还得指导另几个林场种植、采收,等另几个林场都有了经验,才能考虑下一步。
想想男人在原书中可是足足蹉跎了十几年,迈出这一步也不容易,她拍拍男人,“慢慢来,不着急。”
他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将基础打实,一步步走上去,走到一切结束那一天。
话落,却半晌没等到回应,严雪抬起脸,才发现男人桃花眼垂着,正静静注视自己拍他的那只手。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坐着男人站着,抬手这一拍,刚好拍在了男人胸前……
这她可没打算耍流氓,严雪就要缩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捉住,那视线也顺着那只手,一路落到了她身上。
坐完月子严雪瘦了些,可照比怀孕前,还是整个人都丰腴了一圈,连毛衣都紧了。
从祁放这个角度望过去,还能看到她领口处莹白的肌肤,指腹忍不住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下。
那略微粗粝的触感还带着偏高的体温,滑过哪,哪里就带起一点熟悉的酥痒。
严雪这才记起来,两人已经有许久没有亲近过了,之前因为吵架和出差,还分开睡了好一阵子。
但男人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也收回了视线,“你明天要去望山林场帮他们选址?”
“是指导他们选址。”严雪的措辞还是比较谨慎的,她也没有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的习惯。
但望山林场的书记显然觉得她能把金川林场的试点搞好,绝对比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有经验,与其乱选,还不如让她来。
祁放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视线一直没再落在她身上,“小金川林场没找你吧?”
一下子把严雪听无语了,“这点事你准备记几年?就算我要去小金川,人家也在山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