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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
那日,隼不言离开后,朗庚看着魏时崇一脸煞白的样子,张了张口却没敢说话。
魏时崇早就察觉他的异样,便主动问了。
后来,朗庚跪下,泪流满面求他救妹妹一命。
可如今成事了,昔日的兄弟情义,恐怕也不能再有了。
朗庚垂眸,不敢再看隼不言,只哑然道:“若是你怪我、恨我,那也是我自找的,我欠大王一条命,来日定以命相酬,”他顿了顿,双眸微湿:“不言,你永远都是我的至交。”
“你说完了?”隼不言忍不下去,抬眼看他。
朗庚一愣。
隼不言叹了口气,沉声:“我不是怪你这件事,朗庚,你我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受王上提携才有今日,若是有朝一日需要你我豁出性命,自然也是甘愿。”
“王上明白你,是他重义气,他有家室,懂最亲近之人受难该多么痛苦,所以自会体谅你,”隼不言缓下声音:“而我,自然也是把你当手足一般看待,若是你早日告知,兴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端。”
魏时崇能坐上王位,朗庚也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魏时兆向来心狠手辣,夺权败了,自然要怪朗庚办事不利。
闻言,朗庚眼眶骤然酸涩,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她妹妹断了蛊毒的那几个月,整日哀痛求他救救她,他也如万剑穿心一般难受。
他躲着藏着,心里每日都犹如火煎,即使如此,他也不愿将重要的事告知魏时兆。
于是,他抱着蔡泱寄来的书信,瞒过暗卫独自逃来了,他知道这一逃便再无回头之路。
暗卫追来,魏时崇已整装待发,声称曾显瑜和朗庚现在都在他手里,即日便要押送至王都内狱,随后便杀了他。
可魏时崇留意,并未下死手。
暗卫以为命大得以脱逃,瘸着一条腿去见了魏时兆。
*
隼不言带着魏时崇,乔装进了附近的燕城,暂且安置在一间客寨中。
魏时崇毒发,需要许久才能堪堪恢复一些精神。
他睁开眼,只觉口干舌燥。
隼不言端了碗水过来,将他与朗庚的安排同他一一说完。
魏时崇一口气将水饮下,闻言颔首。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敢去王都见她。”他随手将唇边的水渍擦去,苦笑一声。
隼不言拍了拍他的肩头:“王上先在此好好养病,燕城离王都不远,等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回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