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惊人了,所有人以为会是摇摇晃晃的四郎的时候,雷恩一头砸向了桌子,发出了响亮的声音。人家是脸越喝越红,这一位是脸白的和鬼一样,免不了被解师傅嘲笑了一番。
当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连发起者殷凡都已经钻到桌底下时,拼酒也终于进入尾声。最后只剩下罗子为、琉明和解师傅。
罗子为脸上没有表情,手上却是一杯接一杯;琉明表情变化也不大,因为他可以说是划拳大家,赢得最多输得最少;解师傅早就把上衣扔在了角落里,那副凶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杀人了。
解师傅一身酒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纹丝不动如同不动明王的红发男人,目光移向那古井无波的眼眸,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挥了挥,“喂,面瘫,这是几?”
罗子看向面前的手指,突然勾起一个明显的笑容,那如同冰山融化一般的奇景令所有清醒的人都看呆了。他微微侧着头,手撑着脸颊,错落的红发凌乱地搭在濡湿的额际,“二。”
解师傅被这迥异的风情惊了一惊,旋即拍拍胸膛,“原来没醉啊!”他呵呵傻笑着倒退几步,冷不防被东倒西歪的酒坛绊倒,应声倒地的某人终于哐当一声倒在地上,醉死过去。
罗子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带着暖意,配上那头鲜艳的红发,整个人与平日里判若两人。他拽起倒在地上会周公的解师傅,又拍了拍趴在桌边的雷恩,“起来。”
琉明愕然,这不是醉了么?叫他起来又不会真的起来。
然而,紫头发的男人居然真的慢慢抬起了脸,白皙的脸庞上哪里有半分醉意。他冷峻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微不可见地笑意,解释道,“我从来不会让自己失去意识。”意思就是,想要灌醉他,不可能。
他很自然地半扶起裸着上半身的解师傅,眉头微皱,将自己的外套披了上去。
你们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阿飞扶着小当家,也离开了,这个一向华贵无比的美少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琉明,直把人看得鸡皮疙瘩起立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那是什么意思!那种我好像要对小凡做什么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明贝勒不淡定了,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干好吗!
可是……
手掌处坚韧纤细的腰身,还有无力靠在自己胸口的脑袋……脑子里有点糊涂的明哥儿动摇了,难道今天真能美梦成真?
殷凡觉得很热,同时也很痒。就好像以前家里养的那只金毛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的感觉,所以,他很自然地嘀咕起来,“别闹了大黄……”
偷香不成反被当做大型犬类的明贝勒表示压力很大。
他恶向胆边生,原本流连于肩颈处的吻慢慢上移,轻轻啮咬耳垂,温热的舌头在耳廓处打转,“小凡,告诉我,我是谁?”
“嗯……金毛……”
你妹的金毛!琉明内心咆哮着,惩罚性地咬了一口,“睁开眼睛……看看我……”
纤长的睫毛动了动,殷凡那双漂亮的还带点被人搅了好梦的委屈的蔚蓝眼睛让琉明心动得差点把持不住,他温柔地覆住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睛,“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小凡……”
殷凡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体上的感觉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
琉明虔诚而仔细地亲吻,就好像是朝拜的圣徒,舍不得让眼前的人受到一点伤害,他照顾到了对方的每一寸敏感点,宁肯自己忍到满头大汗。
殷凡迷迷糊糊地伸出双臂,勾住脖颈,想要把人按住。“痒……”殊不知这样的姿势反而引起了琉明更加高涨的情绪,纯黑色的眸子里风暴聚集,他似悲似喜地绅吟了一声,脑子里那根名为犹豫的神经终于崩断,如果能忍到这个地步,老子就不是男人啦!
小当家只喝了三杯,基本上被凉风一吹就醒了一半,他诧异地眨眨眼,“阿飞?”他忙从阿飞的身上下来,“我们怎么在外面?”
原来因为骤然离去的体温觉得有点失落的阿飞被那个亲昵的“我们”顺了毛,所以说陷入恋爱的少年你伤不起,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他保持着一贯平静地表情,淡淡地说,“他们休息了,大家都去了厢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休息”被他咬得特别重。可惜,脑子里永远少根筋的小当家是不会懂这种语言的艺术的,所以,他只是似懂非懂地摸了摸头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赶紧也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