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无法,只好一口一口地渡给她,把两人都折腾出一身汗,终于喝完了一碗药。
萧长宁没有问佟莺为何不告诉自己有喜了,为何要偷偷藏着堕胎药,一个是佟莺现在精神不济,一个则是因为他……不敢。
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萧长宁看着佟莺躺下了,拉开凳子,快步走到了门外。
佟莺在别宫修养了一整天,大年初一这么好的日子,她却只能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度过,唯一的就是来了个老熟人。
是许久不见的画琴。
画琴瘦了,见到她也不复原来的态度,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原来佟莺就觉得画琴不大像是个宫女,如今再见,画琴果真是直接换了装束,一身短打,手中提着剑。
守在她门外,一动不动,可以站一整天。
佟莺葛得想起了许久前,萧长宁刚回宫时,看到他与画琴在小花园的亭子里说话,画琴面对他时,那听令的状态。
她当时还怀疑过两人不是寻常的主子与下人的关系,青竹说她是多想了,可如今一看,兴许她当初怀疑的,还是对的。
把画琴叫进屋内,两人相对无言,半晌,画琴才和她透露了一些。
画琴,竟是江湖人士。
在听到画琴亲口告诉自己,她以前一直在受萧长宁的命令盯着自己后,佟莺是真的惊住了。
她从未察觉过。
可画琴却说:“没有察觉不是很正常吗?东宫像我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佟莺更是惊讶。
画琴看她的表情,对她道:“殿下可真是把整个东宫上下治得如一个铁桶一般,你以为当初我与裴大人助你跑出宫的事,他不知道吗?”
“他全都清清楚楚,那你又知道他为何要放你走,而不是在宫门口就把你拦下吗?”
画琴有些残忍,又有些畅快地说道:“因为养鸟就是这样啊,有的鸟性子硬,笼子是圈不住的,硬是要跑,把自己的头在笼子边沿上撞破了,撞得头破血流,也要飞走。”
“你知道都怎么处置这种鸟吗?”画琴眉眼间带着冷冷的笑意,“当然是假装不经意间把它们放走,等他们飞走了,开始对自己沾沾自喜了,马上就要看到山林了,再把它们抓回来关起来,让他们死心。”
“然后这些鸟,要么会感激涕零,再也不跑了,要么会烈性地选择撞笼而亡。”
“这就是训鸟,是不是听着很熟悉?”画琴噙着笑,问佟莺,“吓到你了吗?抱歉,我忘了,你还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