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长宁依旧没有反应,刘公公不禁内心焦急,从佟莺姑娘去了的那日开始,萧长宁就这样把美酒当水一样喝。
现下刚刚登基不到一个月,压在萧长宁身上的担子,可不是一般得重,先前几大世家留下的余孽要清缴,新科举考试再过些日子,也就要开始了,朝中现在也是人心不齐,萧长宁整日要从早上忙到深夜里。
但刘公公知道萧长宁放任自己沉溺在酒意中,并不是因为太过疲惫,而是因为佟莺姑娘。
他心下也是感慨,可毕竟逝者走了,世上的人难道就不活下去了吗,看萧长宁近来浑身散发的死气,他真担心萧长宁再一个想不开跟着撒手去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常瑶公主过来了。
一进门,常瑶公主便皱眉道:“快快开窗通风,皇兄,你喝了多少桃花酿?”
萧长宁却好似半分没有醉,起身示意刘公公把酒收走,“没多少。”
“没多少?这酒劲头那么大!”常瑶公主无奈地摇摇头。
萧长宁出声问:“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常瑶公主心知他不肯听自己的,只得坐过去道:“有些眉目了,无论你信不信,那日我的确是不知情的,只是不愿见你再这样沉沦下去了,才夺走你的钥匙。”
萧长宁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常瑶公主忙转移话题。
“那日的大火的确是人为放的,查出来的是个小宫人,却怎么都问不出来,只说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去放火,他正赶上在宫外欠了赌债,就铤而走险答应了,从头到尾,连雇他的人的一丝寒毛都没见到。”
“继续盘问。”萧长宁冷冷道。
常瑶公主点点头,接着说:“此外,您让我去寻的东西也没有寻到,无论是那双鞋,还是短刀,都不见了。”
“鞋是棉花的,被烧了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刀确实蹊跷。”
萧长宁得到自己心中肯定的答案,神色放松了一些。
看他这少有的喜怒溢于言表的样子,常瑶公主忍不住道:“皇兄,如今你已不是太子,身为皇帝,过了这阵子那些命官定会劝你广纳后宫,立下子嗣,你……打算怎么办?”
曹蓉已经自请离宫了,她虽不知是去了哪里,但应当还在京城。
她偶尔还撞见过皇兄拆曹蓉献上来的书信,就不禁想着会不会两人还有联系,能再续前缘。
这么想着,也就问出来了,不料,萧长宁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薄唇轻启,“你回宫吧。”
常瑶公主觉得萧长宁一定是克自己,她再次被气得翻了个白眼,“皇兄,难道您还真打算等佟莺一辈子?”
她好笑道:“先不说您觉得佟莺没死本就是个没准的事,那天的火势那么大,附近的宫殿都瞧见了,活下来的可能性能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