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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看她的眼神里,也带着悚然与敬佩。
拓拔炎是真得被打击到了,活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春心萌动一次,结果被告知喜爱的姑娘,竟是自己的大嫂。
虽说佟莺已经离宫了,可也曾是他萧大哥萧长宁的女人。
这对于一个十八岁的,还没开窍的男子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所以拓拔炎把自己关在客栈里狠狠地藏了几日。
终于,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重整旗鼓,打起了精神。
拓拔炎找到萧长宁,看到他眼下的乌青,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惊叫道:“殿下,你,没睡好吗?”
萧长宁却只是看着他,“有事?”
拓拔炎立刻强装出毫不畏惧的姿态,“那个,我想了想,您现在与佟莺也没有关系了,不知我可以继续追求她吗?”
越说越声调低,几乎快要听不到了,他抬眼看向萧长宁。
看不清萧长宁脸上的神色,只能听他慢慢道:“随你。”
转过身的那一刻,萧长宁竟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自卑。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裴和风、九殿下还是眼前的拓拔炎,亦或是路边的随便一个人,在佟莺心中,都比他重要。
他是皇帝,他可以给拓拔炎下令,让他一日内离开大萧,否则出兵攻打鲜卑族。
鲜卑族不是他的对手,他用不了三日,便可将其踏平。
他也可以下令禁止拓拔炎再来找佟莺。
拓拔炎不敢不从。
但萧长宁知道,这毫无意义。
他可以号令诸侯,称霸天下,却无法让一个女子的心复燃。
看到佟莺坐在医馆门口晒太阳,萧长宁的心中却又忽得升起一股勇气。
他眯起眼,冷冷看了一眼拓拔炎。
宛若每次沙场上,望向必将倒在自己面前的敌军。
佟莺的稳婆还是没找好,虽说又找了一个,明日也要住进来了。
但毕竟没有找的上一个稳婆好,只能勉强用着,佟莺这几日就因这件事,心里忧虑着。
她比旁人更清楚自己的身体。
当日傍晚,佟莺到院子里的小厨房去,忽得注意到上面的砧板上,摆着一个白骨碟盘,里面盛着三块松软的枣糕。
佟莺看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中午忽然很想吃枣糕。
对李嬷嬷顺嘴提了一句后,李嬷嬷就上街去买了,却没买到枣,只好作罢,却是想了一下午。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枣糕放到这里的,是谁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