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炎望着他的背影,挠挠头,没见过这样的萧长宁,还挺新鲜。
萧长宁一路回到客栈,他关上门,缓缓地躺在榻上。
佟莺就要生了,他的心里也是起起落落,十分不安稳,今早上卫风给他递一个小碟子,他竟走着神,失手将那碟子打翻了。
常常听人说,生产是很难受的,他没见过别人生产的场景,他们这一代最小的就是九殿下。
九殿下的母妃生他的时候,萧长宁还在异国做质子,没有回宫。
他越想越担忧,第二日起身时,竟是有些恍惚,穿鞋的时候都穿错了,幸好被卫风及时发现了。
萧长宁简直要比佟莺自己还焦虑,光稳婆就从京城带来了三个,还有无数金贵药材。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心情,便整日变着花样地在客栈后厨,盯着厨娘熬给佟莺补身子的补汤,每当这时,他的心里变会平静许多。
佟莺大多数时候是不喝的,只有偶尔李嬷嬷劝她两句,才会喝两口,也足够萧长宁欣喜一整日了。
不仅如此,他还开始经常独自发呆,每天处理完朝务,就踱步到隔壁去,默默望着那栋雕花的小楼与落满枯叶的庭院。
一站,就是一整天。
虽然双腿很疲惫,但萧长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萧长宁从小便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有时候李嬷嬷医馆和后院两头跑着,难免就忙乱了一些。
佟莺的身子又到了最后的阶段,有时候李嬷嬷洗衣、做饭、外出采购堆到一块,就总是顾不上这头或者那头。
尤其是最近小孩子的衣服也备好了,还有小袜子与小鞋,都得重新洗过让太阳晒晒。
佟莺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给做了,先是去布匹店里挑着舒服的料子买,然后又一针一线地缝制,虽说花样不怎么好看,但胜在小孩子穿得舒适。
小孩子的衣服要细细地洗过,李嬷嬷放在盆中就去做饭了,半天也没顾上。
萧长宁看到了,就默默地端着一盆袄裙、小背心袄子的去客栈洗,老板娘瞧见了,忙要帮他洗,也被他给回绝了,洗完后再回去搭在院子里。
他做事有些板正,不仅是批完的奏折要分门别类地放好,晾晒的衣服一定是铺得齐齐整整,与李嬷嬷极为不同。
一块块方正的衣裳,从小到大在晾衣绳上挂着,甚至连哪边朝太阳都是提前配好的。
佟莺从屋子里出来晒太阳,一眼看到院子里随风摇晃的衣裳,她就猜出今日洗衣裳的是谁。
眼神瞥到她换下来的小衣与肚兜,都被萧长宁洗得干干净净,搭在绳子上。
她的眉头就不禁蹙起来,把自己原本依旧要放在木桶中小衣取了出来。
小莺与鹦鹉还是照常飞来飞去,佟莺也依旧能发现萧长宁给她的信,她还是没打开看过。
佟莺记起,冬日里在皇宫后殿的时候,她为了让萧长宁放松警惕逃出宫来,整日里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