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下,汉军士卒持戟而立,甲胄鲜明,在火把映照下如同雕塑。
皇权易主,国都易帜。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所有赵宋皇族的心。
许多老臣、宗王看到那面残宋旗与崭新汉旗的对比,忍不住放声痛哭。
冉闵却看也不看那面残旗,径直策马穿过宫门,踏入皇宫。
皇宫内部,同样惨不忍睹。昔日精巧雅致的宫殿园林,多处被焚毁劫掠。
雕梁画栋焦黑断裂,珍玩瓷器碎片满地,甚至不时可见宫人太监的尸体未被清理。
那文官在一旁低声介绍着各处宫殿原貌与用途,语气中充满惋惜。
冉闵听在耳中,面色却愈发冷峻。
行至大庆殿前广场时,他猛地勒住战马,抬手止住队伍。
“就此处。”冉闵沉声道。
汉军士卒迅速将数百名赵宋皇族驱赶至广场中央,团团围住。
火把燃起,将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冉闵翻身下马,在关羽、吕布等将领的簇拥下,大步登上大庆殿前高高的汉白玉台阶,转身俯瞰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徐庶在冉闵身侧低语几句,递上一份刚刚粗略整理的清单。
冉闵接过,扫了一眼,随即抬头,声如洪钟,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赵佶、赵桓,尔等听真!”
“今,汴京已复,金虏已溃!此非尔等赵宋之功,乃我大汉将士血战所得!”
他举起手中清单,声音陡然提高:
“自金虏破城,不及一月!尔等赵宋,向金人割让河北、河东!缴纳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锭、帛一千万匹!搜刮民间,乃至拆屋掘地,鬻妻卖女,犹不足数!宫中府库,百年积蓄,被掠一空!百姓家中,粒米无存,易子而食!”
每一句话,都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赵宋皇族心头。
赵佶掩面,赵桓低头,那些参与过议和搜刮的官员宗室,更是面无血色。
“更甚者!”冉闵眼中寒光爆射,“尔等为求苟安,将城中少女一万五千人,分批献与金虏!嫔妃、公主、宗女,如同货物,任其挑选!男子为奴,女子为婢——这便是尔等赵宋,对待子民之道?!”
这番话,终于激起了下方一些血性尚存的宗室子弟的反应。一名年轻郡王猛地抬头,嘶声道:“那……那是金人逼迫!我等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冉闵狞笑一声,“我大汉高祖,起于微末,提三尺剑斩白蛇起义,终有天下!光武皇帝,昆阳大战,以弱胜强,重兴汉室!即便如今陛下,亦是起于幽燕,扫平群雄,一统宇内!”
他戟指那郡王,厉喝道:“何为不得已?分明是尔等赵氏,承平百年,骄奢淫逸,武备废弛,君昏臣佞!待到胡虏叩关,便只知屈膝求和,搜刮民脂以媚敌!待到城破,便只知保自家性命,将妻女子民拱手献上!”
“这般行径,也配称汉家天子?也配受万民供奉?”
声声质问,如雷霆炸响,在广场上回荡,在所有赵宋皇族耳中轰鸣。许多人浑身颤抖,再也无法站立,跪倒在地,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