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突然流那么多血?
“只是每个月例行公事地流点血而已,痛一点,死不了。”
吟欢虚弱道:“干嘛呀,好像人家待会就要归西似的。”
“血流不止,却仍性命无忧?”
律痴行沉吟片刻,兀的露出一脸顿悟之色,礼道:“请教如此高明的内功心法,源于何门何派,尊讳为哪几个字。”
吟欢:“出去。”
律痴行:“……?”
把浑然不知做错了什么的呆子撵走以后,吟欢盘腿坐在榻上,双掌合拢搭在小腹前,用《枯荣》的吐纳之法,缓慢地调匀气息与流窜的内力。
运功这种心法,不像习武练功,倒更像是医者养生,用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合适不过了。
半个时辰过后,她将自己收拾妥当,打算打盆水回来,把换下的衣裙洗了。
谁知一开门,差点撞上一面白得发光的“墙”——律痴行的身量太高,吟欢直视前方,只能看到他平坦的胸口。
于是吟欢就一手扶着腰窝,一手搭在门框上。
她昂起下颌,挺起胸,不冷不热地哼道:“律真人,说好的不恋红尘呢?我只当你会一走了之,不管人家死活呢。”
“你暂不安全,我便不回山。”
律痴行顿了顿,正色道:“冒昧再问,这种大量流血而不死的功夫,我很是敬仰,阿吟能否赐教?”
听到前半句,吟欢刚露出盈盈的笑意来。
结果又听到后半句,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吟欢:“……”
吟欢:“不能。”
律痴行:“……哦。”
吟欢:“不要一脸失望好嘛!”
纯情武痴什么的最讨厌了!
吟欢不悦道:“就算你如今尚未加冠,但也不算太小。像你这个岁数,多少男人连孩子都生几窝了。你得学会男女有别,事关姑娘家,你怎么能随意开口呢!”
“男女有别……”律痴行垂眸凝视她的脸,“别在何处?”
师父没教过,同门没说过,不懂。
吟欢:“……”
差点忘了,儒生才讲究这个。
道士不仅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还鄙弃这种观念,觉得迂腐且蒙昧,该房中双修才对。
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吟欢不愿在一个呆子面前丢人显眼,只能迅速调整好心态,故作轻佻一笑。
“想知道呀?陪我睡一次就告诉你。”
“请自重。”律痴行平静地移开目光,倒没生气——习惯了。
总算不像两人初相识的时候,吟欢开个小玩笑,就能把他气得想拔剑,就地斩妖除魔。
“你先进屋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