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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贺听澜既没有随母姓,也没有随师父的姓。
所以他就问娘,自己的爹是不是姓贺?
结果娘摇摇头,说不要在意这些,姓氏只是个用来获得官籍的工具而已。
贺听澜问过很多次,可是每次都被娘转移了话题。
娘,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呢?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从哪儿来,只是想在他们嘲笑我的时候,我能挺胸叉腰地告诉他们,我不是野种。
倾盆大雨像是从天穹泼下来的水幕,沉闷地砸在屋檐上,又汇聚成冰冷的水柱,狠狠击向地面,溅起无数泥点子。
贺听澜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他用双臂抱住了小小的自己,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天空灰蒙蒙的笼罩在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雨声伴随着大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不断轰鸣,贺听澜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恐怖。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小小身影,被无情的风雨吞噬。
第65章
那天的雨下得太大了,最后还是阿竹撑着一把油纸伞来找贺听澜的。
两个孩子紧紧挤在一起,踩着地上的水泡往家跑。
然而大风把伞吹得歪到一边去,这伞打了和没打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两人干脆收起伞,撒丫子跑起来。
小孩子似乎不会因为下雨而感到烦躁,反而撒起欢来,尽情的在雨中奔跑。
阿竹与贺听澜同岁,和他做绣娘的姨母相依为命。
两个小孩家里的大人都很忙,所以就经常一块玩。
和其他孩子不一样,阿竹并不会因为贺听澜没爹而嫌弃他,反而对他充满了好奇。
贺听澜从小就爱做各种小玩意,什么折纸啦、雕刻啦、做机关弩和弹弓啦。
阿竹特别喜欢趴在贺听澜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捣鼓。
用不了多久,贺听澜便能做出来一个可以过河的小纸船、一个一按一蹦哒的小青蛙、一个能射很远的木头弩。
两个小孩凑到一块就不干什么好事。
方圆十里之内的鸟窝几乎都被他们掏过,以至于有段时间两人经常被鸟拉在头顶,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鸟的报复。
他们还喜欢故意在地上放一小块干巴的馒头,吸引来一两只蚂蚁。
然后等这两只蚂蚁去找同伴搬运食物的时候,再把馒头拿走。
据说这样可以让蚂蚁在族群中失去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