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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彦感觉自己的耳边像是响起一声炸雷,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卡住。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听澜,“阿澜,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本来就是嘛。”贺听澜漫不经心地笑笑,唇角带着一丝凉薄,“十几岁的一场闹剧而已,小傅大人难道以为我想跟你天长地久、白头到老?”
贺听澜转过头去,对元兴帝道:“陛下,既然今日小傅大人把事情都抖落出来了,那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是,两年多以前,臣那时候还是无名寨的大当家,偶然救下了受伤昏迷的小傅大人。这些在座的诸位大人都知道的。”
“我毕竟是在山野长大的嘛,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见过像小傅大人这样出挑的人物。一时之间就这个……动了点歪心思,嘿嘿。”贺听澜一副没皮没脸的笑容。
“几个月之后,我觉得没意思了,恰好小傅大人说他要回一趟金陵城,我想着成全别人好歹也能给自己积点德,就放他走了,当时也是真没料到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贺听澜面带尴尬的神色,挠挠头,对傅彦道:“我是真没想到小傅大人您竟然还对我情根深种,我还以为当时您只是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才不得不装出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呢。”
傅彦已经被他这番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不停地摇头。
“咳咳,那个啥,以前的事不好意思哈。”贺听澜冲傅彦抱抱拳,“但是我真没想耽误您娶妻生子、走上人生巅峰。”
说罢,贺听澜伸着脖子对傅彦另一侧的傅景渊和陆延章也抱抱拳,一脸赔笑道:“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美事了。这样,今后若有需要下官帮忙的事您二位尽管开口,只要下官能帮的一定帮,就当给二位赔罪了。”
贺听澜朝元兴帝的方向磕了个头,道:“今日之事皆因臣一人而起,陛下若要责怪,就罚臣一人好了。”
傅彦一把将贺听澜拉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啊!”
“小傅大人,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贺听澜十分客气地将傅彦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不过我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您大人有大量,就莫要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军械司郎中了吧?”
一旁的傅景渊眼疾手快,连忙把傅彦往自己这边拽了拽,道:“行了,你还嫌丢的人不够多吗?”
他连忙往前膝行几步,对元兴帝行礼道:“陛下,犬子年少不懂事,一时糊涂,这才在陛下面前失了礼数,也怪臣教子无方。请您看在犬子年纪尚轻,又勤勉于政务的份上,就莫要怪罪他了。臣回去之后定会严加管教!”
“父亲……”傅彦还欲开口说什么,却被傅景渊狠狠瞪了一眼。
“闭嘴!”
然而元兴帝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傅爱卿不必如此慌张,说到底也只是少年人一时情动而已,朕不会怪罪的。”元兴帝道。“只是两位爱卿跟朕请旨赐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