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道:&ldo;奴才不敢忘,每隔几日都会派手下去打探,没有持发绳的人寻找姓赵或姓刘的公子。&rdo;和以前一样,皇上再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沉默。于安猜测皇上等待的人应该就是皇上曾寻找过的人。几年前,赵破奴将军告老还乡时,皇上亲自送他出城,可谓皇恩浩荡,赵破奴感激涕零,但对皇上的问题,赵破奴将军给的答复自始至终都是&ldo;臣不知道&rdo;。虽然于安根本看不出来皇上对这个答案是喜悦或是失望,可他心中隐约明白此人对皇上的重要,所以每次回复时都捏着一把冷汗。几个值夜的宫女,闲极无聊,正拿着轻罗小扇戏扑流萤。不敢出声喧哗,却又抑不住年轻的心,只能一声不出地戏追着流萤。夜色若水,萤火轻舞,彩袖翩飞。悄无声息的幽暗中流溢着少女明媚的动,画一般的美丽。从殿外进来的刘弗陵,视若无睹地继续行路。正在戏玩的宫女未料到皇上竟然还未歇息,并且深夜从偏殿进来,骇得立即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刘弗陵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脚步一点未顿地走过。隔着翩阡飞舞的萤光看去,背影模糊不清,不一会就完全隐入了暗影重重的宫殿中。只殿前飞舞的荧光,闪闪烁烁,明明灭灭,映着一天清凉。※※※云歌、刘病已、许平君三人起了个大早送孟珏和大公子二人离去。孟珏牵着马,和云歌三人并肩而行。大公子半躺半坐于马车内,一个红衣女子正剥了水果喂他。虽是别离,可因为年轻,前面还有大把重逢机会,所以伤感很淡。晨曦的光芒中,时有大笑声传出。急促的马蹄声在身后响起,众人都避向了路旁,给疾驰而来的马车让路。未料到马车在他们面前突然停住,一个秀气的小厮从马车上跳下,视线从他们几人面上扫过,落在孟珏脸上。本是苛刻挑剔的目光,待看清楚孟珏,眼中露了几分赞叹,&ldo;请问是孟珏公子吗?&rdo;孟珏微欠身,&ldo;正是在下。&rdo;小厮上前递给孟珏一包东西,&ldo;这是我家小……公子的送行礼。我家公子说这些点心是给孟公子路上吃着玩的,粗陋处还望孟公子包涵。&rdo;孟珏扫了眼包裹,看到包裹一角处的刺绣,眼中的光芒一闪儿过,笑向小厮说:&ldo;多谢你家公子费心。&rdo;&ldo;孟公子,一路顺风。&rdo;小厮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孟珏,转身跳上马车,马车疾驰着返回长安。孟珏随手将包裹递给大公子。大公子拆开包裹看了眼,咂吧着嘴笑起来,刚想说话,瞟到云歌又立即吞下了已到嘴边的话。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大公子朝车外随意挥了挥手,探着脑袋说:&ldo;就送到这里吧!多谢三位给我送行,也多谢三位的款待,希望日后我能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在长安城招待三位。&rdo;云歌和许平君齐齐撇嘴,&ldo;谁是送你?谁想招待你?是你自己脸皮厚!&rdo;大公子自小到大都是女人群中的贵客,第一次碰到不但不买他帐,还频频给他脸色的女子,而且不碰则已,一碰就是两个。叹着气,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缩回了马车,&ldo;你们都是被孟珏的皮囊骗了,这小子坏起来,我是拍马也追不上。&rdo;许平君又是不屑地&ldo;嗤&rdo;一声嘲笑。孟珏笑向刘病已和许平君作揖行礼,&ldo;多谢二位盛情。长安一行,能结识二位,孟珏所获颇丰。就此别过,各自保重,下次我来长安时再聚。&rdo;云歌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满地问:&ldo;我呢?你怎么光和他们道别?&rdo;孟珏笑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ldo;我们之间的帐要慢慢算。&rdo;云歌忙瞟了眼刘病已和许平君,拽着孟珏的衣袖,把孟珏拖到一旁,低声说:&ldo;我究竟欠了你多少钱,我早就糊涂了,你先替我记着,我一定会勤快一些,再想些办法赚钱的,这两日我正琢磨着和许姐姐合酿酒,她的酿酒方子结合我的酿酒方子,我们的酒应该很受欢迎,常叔说他负责卖酒,我们负责酿酒,收入我们四六分,正好我和许姐姐都缺钱,然后我……&rdo;&ldo;云歌。&rdo;孟珏打断了云歌的唠唠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