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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苏梨回想起在全闵州财界跨年夜宴上,顾慕飞曾与她说起过周一的处境:一个财阀之子,做生意玩资本着实不行,但天赋却是研究故纸堆。
“那然后呢?”苏梨好奇地追问。
“他妄自菲薄,我自然把他海啐一顿啊。不过,他也不容易。”
放下茶杯,俞赫若有所思,又淡淡接上:
“父母对子女各有期望,也很正常。只是,我不希望周一太勉强。老周有老周的优点。谁规定,非得做人上人才叫成功,其余,就只是平凡了?
“不过本来,我也没指望周一能立刻想明白,毕竟心理落差还是很大的;结果第二天,他酒醉清醒后又跑回来……”
“哦?表白了?”苏梨忍不住调皮,“表白了对不对?”
“你这个人精!老周同我说,他那个朋友可不好招惹。我就不该替你瞎操心!”
若非店里人多,众目睽睽,俞赫估计就要撕苏梨的嘴了:“第二天老周说:当晚,也不管醉没醉,他急急忙忙就赶回家,当面摊牌。
“他说他一心就想穷经皓首,研究文史。哪怕父母瞧不上,逼他离开周家,甚至离开闵港社交圈,他也无所谓。
“说完,他就哭唧唧跟我说,他现在没钱了,要我养他。”
俞赫摊手:“我堂堂未来精算师,养一个不娇贵的他,不算难吧。”
“哇,姐姐。”苏梨温柔款款地星星眼,“早知道,我也求你养我了。”
“你少来哦。”肩并着肩,俞赫用手肘把故意贴上来的苏梨推开。
“你呀,你现在怀抱顶级帅哥,两人刚才眉目传情得都拉丝。你还用我养?这顿茶钱你请哦。
“不过,话说回来,你家那位男神到底做什么的?老周只神秘兮兮地说不方便告诉我。你可别招惹上什么麻烦。”
真不愧是周一。苏梨心想,“不方便告诉”这种说辞,一旦出口,就等于已经完全告诉对方了啊。
“嗯,他呀……”
姐妹亲密无间,苏梨根本不想对俞赫说谎。但怎么不撒谎又打回圆场呢?
借饮茶之机,苏梨仔细地编织语言;说顾慕飞搞金融大抵没错。猝不及防,她手中的奶茶几乎被身体猛地一惊,洒出一身。SPPlaza里警铃大作。
“怎么?”
不止俞赫,茶吧里人头攒动,不明就里的拥挤人群纷纷起身左右张望。
苏梨却十分熟稔这套系统:她从业建筑,而这是火警。火灾警报虽是每幢建筑必备,但极少才会被触发。
就这么巧?就偏偏在她与顾慕飞难得悠闲逛商场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