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声不就出来了吗?”
赵斩生还有点委屈。
那年秋天他九岁,和他爹一起在铺子里卖皮子。
因为价钱品质的事情,两边正争得不可开交呢,外头街上就传来他娘的大喊。
“大仓!!大生!!”
他娘人也不机灵,一慌就只知道大喊。
赵斩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快步跑出了铺子。
一出铺门,他就看见镇上那个总是要死不活的老乞丐掐着他弟胳膊,死命往外拽。
他娘不肯松手,被拽得一同倒在地上。
都拖了好几尺了,边上人一个帮忙都没有。
赵斩生猛冲过去,飞起一脚踹到了老乞丐身上。
“……啊啊!!”
老乞丐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奇怪的喊声。
眼睛还死死盯在拴住身上,跟狼一样泛着绿光。
九岁的赵斩生还不知道害怕,看老乞丐的眼神不爽又一脚踹下去。
咯嘣一声,骨头断的声音清晰可闻。
老乞丐咳出一口血沫,眼睛终于不绿了。
他拼命爬起来,踉踉跄跄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
这时候,赵爹才慢一拍的走了出来。
就慢这么一步,阿藿念叨了整整十年。
连带着赵斩生,也听了整整十年的抱怨。
但凡有事不顺他娘心意,这件事就要被拎出来反复说。
“说怎么了?老乞丐死那地方挖出来了什么?”
阿藿反问。
她越想越气,抬脚又踹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赵爹一下。
白生这么大块头,半点用都没有,还不如当时才九岁的儿子。
要不是赵斩生赶走了老乞丐,那年被当成羊羔煮了吃的就是她的拴住。
听说那年冬天,丢了小孩的那家人找过去,娃娃肚子都叫老乞丐掏空了。
心肝脾肺都在锅里煮着,一股子奇异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