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仅如此,用了快十年从未出问题的扫帚头竟然摇摇晃晃,也掉了下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给捂着额头蹲下的乔书文头顶又来了一次二次伤害。
“唔!”
阿姨站在原地,人都吓懵了。
显然,她只打算拿扫帚前面刷毛吓唬吓唬人的,并没有真打人的打算。
但是井宿看着她的眼神很冰冷,让她一时间慌上加慌。
“我真是c……”乔书文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捂着头顶,悄悄呲牙,把脏话咽回去:“没、没事儿,姐,我经常这么倒霉……嘶……习惯了,不用担心。”
邻居:……没见过被打还安慰打人的。
“哦,哦。”阿姨半天回不过劲儿来,赶人动作也停了,过了半晌才道:“你脑袋,没事儿吧?”
她这话说的,和骂人似的。
阿姨自己说完都忍不住给自己找补:“你说你们,出去就是了,非不听,呐呐呐,出事儿了吧。”她怪不情愿地蹲下来看乔书文额头。
确实是一个包,还有点破皮。
“你先叫人进来消消毒吧。”一直没出声的邻居叔叔突然说话了。他捡起地上遥控器,慢悠悠往屋里走:“那扫帚用了小十年,可不咋干净嘞。”
邻居阿姨不大乐意,背过身,跟进去骂他:“刚你闭那个嘴跟死了似的,现在可会说话了,我不知道叫人消毒啊?”
……当着他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乔书文捂着额头站起来,邻居没再赶他们,这就是叫他进去的默认了。一时间不知道算因祸得福,还是算自己倒霉过头。
他刚想跟着走进去,手腕却一凉。他愣了下,发现是井宿正在拿开他自己捂着额头的手。
“不能这么捂着,”井宿似乎有些无奈,下垂眼眸里有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旖旎,他凑近看看那伤口:“你一个普通人,何必往我前面走呢。”
怎么说呢。
要不是乔书文没被一棍子打失忆,他差点忘了刚才就是这人嘴臭惹的祸。
要不是乔书文还记得大师跟晚上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男同鬼不一样,他险些以为井宿正在嘲讽他自不量力。
要不是乔书文是直男。
井宿靠得有点近,他悄悄往后一躲。虽然现在气氛显然不该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但是这张脸怼在他面前,实在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大师不会讲人话但实在美丽。
“您不是说要看在我的面子上保护这家人吗?”他揉揉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好意思说:“虽然不太中听,但我知道您是有好意的。”
——那可相当于白送五千块钱呢,乔书文能有这么大面子,他自己都不知道。
“进来啊!”屋里找好药箱的邻居阿姨喊他,正好拯救了这诡异的气氛,乔书文便把手抽回来,看大师两眼,往屋里走。
只不过……
好意?
过了几秒,井宿发出一道非常煞风景的“噗嗤”笑声,将玄关的名片重新拿回,抬手扬成一片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