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鬼,到底为什么会流血啊?”
乔书文侧头往肩膀上蹭蹭,似乎有些自责,把他受伤怪到自己头上,情绪都低落了:“拿布包一下不能止血吗?”
井宿忽然感觉有点奇怪。
“不用,这只是一种……”他指尖一动,用拇指帮他把脸上那一滴蹭掉:“……象征而已。”
他从来没跟人解释过这种东西,回答得含含糊糊。
乔书文以为他不愿说,就“哦”一声,又问:“疼不疼啊?”
问完,似乎才意识到不应该多余关心傻逼男同鬼,表情变了几变,搓搓脸背过身去,开始给自己找点事干,爬窗翻出去。
“你别多想,你要是疼的话我也没办法。”声音闷闷的,浑身上下就剩下嘴硬。
不知道为什么,井宿这样什么话都敢说的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失语。
只能静静看着他面前的人。
房间里这扇窗,在设计之初就没有想过要加一个给人往外爬的功能,比平常的要高。
而爬窗的这人又经验极其不熟练,只见乔书文说完话,浑身上下都急着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手臂一撑,十分帅气地直接把自己上半身挂出窗外去。
然后看着窗外,忽然愣住了。
该怎么下去呢?总不能头着地吧。
他蹬了蹬腿,尝试把脚挪到窗户外面去,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他踩着挪腿的地方。
乔书文:……
他弯下腰,把肚子卡在窗框上。手扒在墙外,试探性地把自己高度降下来。然而这一步,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他憋着一口气,脚尖绷直,又往下够了够地板,企图把自己放回去,重新再来。
然而晃来晃去,脚尖却怎么都挨不着地面。
乔书文:………?
“噗。”井宿忍不住发出一声激化矛盾的笑声。
本来,这只是一个有些尴尬的局面。
听了这一声,开始头脑风暴的乔书文意识到什么,瞬间挣扎起来。羞愤欲绝,说什么都要把自己放下去。脚尖一个劲儿往下伸,衣服顺着他往下蹭的动作卷进窗框里,露出一大截腰。
井宿盯着看几秒,双手扶上去。
冰凉的触感直接贴上皮肤,刺激得人在他掌心下面非常明显地哆嗦一下。
“嘶!”乔书文似乎想回头:“你干什么?”
“别动。”井宿说。
掌心淌出来的血顺着那一截腰慢慢滚下去,消失在裤子边缘,井宿漫不经心扫了一眼。
然后又扫了一眼。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他一个用力,把卡在窗框上的人举起来一点:“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屋子里没有人会阻止你从门走出去?”
乔书文浑身一僵,蹭一下浑身都红了,挣扎起来:“……不用你说!”
这个姿势让井宿不仅产生联想——就好像自己在救一只卡在树上已经开始飞机耳冲他哈气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