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陶然地望着小楼外的一片春光,有个人,同样被阳光引诱,在她背后正出神地望着她。
忽地,她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他的嘴动了动,好像在说:“有你,真好。”
这几天,可把邵帅忙得够呛,一伙一伙的老友,一顿一顿的大餐,各种玩耍,各种嗨皮,这种超然物外,放浪形骸的洒脱,一点儿也不像憋着劲,受着伤,一心要钻牛角,追姑娘的二傻子。
看着邵帅波澜不惊,清风明月的样子,董达大先沉不住气,受不了了,逮个音响轰隆,人声鼎沸的场合,提醒道:“我说,你忘了点事儿吧?”
“什么事儿啊?”邵帅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果子酒。
“你不是嚷着要追回费艾莉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邵帅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没错。我呀,我这招儿叫欲擒故纵,能凸显我的神秘感知道不?要让她时不时地想起来,惦记一下。”
“这么玄的计策我不懂,咱来点儿实际的,她住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别着急啊,我行李不是知道嘛。”
达大使劲拍了下大腿,杯子里的酒差点就泼到旁边的人,竖起拇指,“哥,还是你套路深。”
邵帅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远没有他表面上的那般自信淡定。其实他跟阿大吹牛呢,他没底着呢,他闹心,费艾莉怎么还不给他打电话啊,这都几天了,他到底有没有想起他啊……一想到这里他就不能好好地喘气儿了。
这天,他去探望外公,又来到那条小巷子,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撞见的费艾莉。
他按照那天的情节重演,转过了巷子口,就是两堵围墙夹成的一条长长小路,有个女孩儿梳着苹果头在那里吸烟。她一手夹着烟蒂,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她那副无所谓,略带慵懒的神态仿佛在向整个世界抗议,好似在说:无论她把自己活成什么熊样儿,多么一塌糊涂,她都不在乎。她不在乎别人的嘲笑、白眼儿和议论,她就是她,最孤独的一种存在。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被一种孤独所深深吸引。
他从巷子的一边走向另一边,一遍一遍。他甚至一想到后来她被她爸修理得很惨的样子就会发笑,可,一阵西风吹过,她在哪儿呢?为什么这里再也寻觅不着她的影子,他又是多么迫切的希望,就在下一秒,小路的尽头,她像听到呼唤般神奇地出现,然后一脸意外地对他说:“耶,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有些慌忙地掏出手机,摁了一个号码,嘟嘟的茫音之后,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你好。”
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找不着你了?”
她那边有片刻的停顿,应该是在找适合说话的地方,不一会儿听见她说:“我出门旅行了,你又有什么事儿?”
邵帅控制住凿墙的冲动,说:“狠心的家伙,你不怕冻死我啊?”
“大少爷,您应该不差那么几件儿衣服吧。你的行李箱还在我爸车里陈尸呢,你打他电话就行。”
邵帅记着号码,发现还是原来的号没变,他手机里现在还存着呢。
“你不是自己出去的吧,和谁一块儿呢?”
“和我男朋友呗。”
“挺好呗?”
“嗯~可快活了。”艾莉说“嗯”字时还故意抖了抖发音。
“小样儿,你再给我嘚瑟,信不信回来我就给你搅和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