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已经天眼通,无所不知。”
“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梦见过她?”
“因为这个世界的事已不再使她烦恼,而且,世间数十年不过短暂匆匆,彼此很快就可见面。”
冯渊点头。
咏诗觉得是时候了,她轻轻说:“那些信,是你写的吧。”
冯渊转过头来。
“哲文给我的信,全由你代笔吧。”
他不语。
咏诗说:“没关系,告诉我好了,我一早已知道。”
“是,”冯渊说:“的确出自我手笔。”
“谢谢你。”
“不怪我冒昧?”
“那些真是好信。”
“咏诗,你文笔也极佳。”
“信呢?”
“你叫我丢弃。”
“你有无扔掉?”
“没有。”
“有没有带回来?”
“一共五十二封,全收在一只盒子里。”
“你怎么会回答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
“开头是因为哲文没有空,他请我代答。”
事实并非如此。
周哲文连信都不拆,随意扔在客厅的茶几上。
这个人一到纽约,已把女友丢在脑后。
冯渊不敢说出来,怕咏诗窘。
“你是基于同情吗?”
“不,是因为你的信写得实在好,我渴望读,也渴望回复。”
他问周哲文:“我可以读这些弃信吗?”
“请便。”周哲文头也不抬。
以后,凡是章咏诗有信到,先在茶几上放几日,冯渊见无人理会,才拆开阅读回覆,没想到一年就是这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