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岳临漳准备下楼拿碗筷,刚要转身,陈挽峥拉住他衣摆,“你这里有筷子呀,不用下去了,一起吃吧。”
桌上放着一双一次性筷子,还是某次出差在机扬吃饭时多出来的筷子,当时没扔放包里,前几天洗包拿出来放桌上,不想今天派上用场。
小镇的九点,大部分人早已进入梦乡,镇上的狗和鸡也都睡了,大概只有他俩坐在桌前分享同一碗面。
面条口感Q弹、顺滑,加了章鱼干鲜味升华到另一个层次,陈挽峥连夸三句好吃。
离得太近,额头时不时碰额头,岳临漳不再动筷,退到一旁,“你先吃,吃不完的留给我。”
“怎么,这下不怕我的口水含什么什么细菌病菌了?”
岳临漳低笑出声,“我以为你不记仇。”
“怎么不记,都拿小本本记着,好啦,我吃饱了,你吃。”
岳临漳指指碗,“翻下,蛋在下面,面不吃吃荷包蛋吧。”
奶奶返回堂屋,躺下时竹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他俩声音越压越低。
“诶,”
陈挽峥凑到岳临漳耳边,“现在是不是更像偷情了?”
“快吃,面放久了影响口感。”
陈挽峥忍住不笑,轻轻搅动,上面的面拨掉,底下三个蛋,夹起一个,刚咬一口,听到窗户下传来“喵”
的一声,陈挽峥喜欢猫,放下筷子探身往窗下看,一只黄色的小猫蹲在梯子下面对着楼上叫唤。
“有只小猫,应该是饿了,你说猫能吃面和鸡蛋吗?”
岳临漳也往下看,“应该能,这只猫我昨天喂过,今天忙忘了。”
“我现在下楼喂!”
岳临漳拉住他,“你别动,我待会儿下去喂。”
“那我先扔块煎蛋给它吃。”
就在他夹着煎蛋往外扔时,手的幅度过大将支窗叉竿扫下窗,可怜的猫儿煎蛋没吃成,反倒被落下的叉竿吓得四下逃窜。
夜里一丁点儿动静都会被放大,堂屋的奶奶被惊醒:“阿临啊,什么声音?”
“没什么,一只猫。”
陈挽峥不再说话,低头吃煎蛋。
奶奶打开大门,接着是小黄的吠声,岳临漳示意陈挽峥关窗,奶奶在窗外晃着手电筒,自语:“最近来了一只野猫,可别吵到我孙子睡觉。”
几分钟后大门关闭,奶奶再次躺回竹床。
那碗面刚好吃完。
陈挽峥摸摸肚皮,“谢谢啦,阿命。”
岳临漳说:“别这么叫。”
“那叫什么?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叫你叔叔?哥哥?”
“还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