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家三口逛花灯会的场景。
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孩儿会坐在他肩头兴高采烈指着街道?两旁各式花灯,奶声奶气唤着“爹爹娘亲。”
而她会挽着他的手臂,一声声甜软地唤他“夫君”
多好!
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会来了。
谢砚温声贴在她耳畔,“再等等我。”
姜云婵并无回?应。
她太过疲累,趴他肩头昏睡了。
到了傍晚,谢砚将她放在床榻上,轻吻她的眉心,悄悄踱步而出,去了书房。
陆池来时,谢砚正专心致志伏于书案上,拿着刻刀,不知摆弄什么东西。
光线太暗,陆池看不清,径直去楠木圆桌前斟了杯热茶,灌了几口,“你知不知坊间把关于三司会审的前因后果都编成话本?了!不仅京城,连周边几座城池都传开了!
百姓们私下讨论得沸沸扬扬:说咱们这位圣上登基时,就有意?过河拆桥,无奈你谢砚这座桥太难拆,圣上才授意?顾淮舟诬陷你,顺势拆了你这座桥!”
“你别说这故事前前后后?编得?还挺缜密,不知是哪位大能所?编?”陆池啧啧称奇。
谢砚淡淡掀眸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陆池猛地反应过来,“这话本是你令人传的?”
想来也是,谢砚向来做事缜密。
他既然设计了被人诬陷的局,定然会尽快将此事传遍北盛,让所?有百姓都知道?他谢砚被朝堂挤兑得?多凄惨。
好一个含冤孤臣的谢大人呐!
“这一局可真?精妙!”陆池不禁感?慨,“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老狐狸,心思净用在算计你那小表妹身上了,怪道?人家姑娘不喜欢你。”
谢砚手中的刻刀一顿,面色晦暗了些?许,“这次,我不曾算计她。”
当初谢砚给姜云婵看账本?时,确实只?是单纯地希望她掌家。
他并没想到姜云婵一边与他故作亲密,一边不动声色地查他。
他也没想到姜云婵能在短时间内将侯府成千上万笔账目全部理清,找到蹊跷,并且毫不犹豫勾结顾淮舟,送他去死。
这些?时日点点滴滴的相处,一丝一毫也没有捂化她的心,她真?的差点送他上了断头台。
庆幸的是,藏在雁西山、大雁山等地的私兵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是外祖带过的兵,有极强的警觉心。
在顾淮舟深入当地查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快察觉并上报谢砚。
谢砚也是前天才知道?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