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昨天的战场,看着密密麻麻的“坟堆”,他往地上洒了一些酒,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都安息吧,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寒风凛冽,他扬长而去,可他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孤寂、那么萧条。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场战斗最终还是引起了扶桑国的注意,他们打着“和平主义”的口号,谴责波莱斯特国滥杀他们的援军,派出了外交部长和波莱斯特国的外交部长进行会晤,想从中捞到一笔不菲的好处,而波莱斯特国外交部长则是霸气的回应:我方从未请求过扶桑国的协助,也从未在我国领土内发现过任何扶桑国的护卫队,即使有,那也是违反国际法的不得逾越他国领土的行为,应当强烈谴责。
扶桑国吃了一次哑巴亏,他们的外交部长更是碰了一鼻子灰,愤愤不平在网络上发出一些揶揄之词,但这件事反而让波莱斯特国的人们异常的团结,全都对扶桑国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帝相,要不要加快事情的进度,我看如今时机已经成熟,这次事件无疑是最好的理由啊。”一座宫殿内,十几名议员和扶桑国的帝相正在商议着。
“嗯!再等等,时机还不够成熟,可以吩咐下去,让他们稍微加快一点,但不可操之过急。”帝相说道,十几名议员点头表示赞同。
“好的,大佐君,我一定抓紧时间部署,争取早日从内部瓦解G市……嗯……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父亲?”罗伯纳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罗兴华,这场面让他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全身发麻,脑袋嗡嗡作响。
罗兴华转过身来,嘴里还说着:“好的,大佐君,我这儿有点私事,先挂了。”
罗伯纳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无法想象一直以来在他心中那么伟大的父亲,竟然是扶桑国的卧底,他怔怔的呆在原地,只看见罗兴华正在向他说着什么,但他却什么也没听见。
他手中的茶杯坠落在地,那是他为父亲准备的茶水,此时却像他的心一般,被摔个粉碎,他只感觉天旋地转,随即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到他醒来时,已不知身在何处,他使劲摇晃着脑袋,突然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一幕,顿时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但他看了看四周,除了白刷刷的墙和一张非常小的床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已经被镣铐锁住。
“不不不,假的,都是假的……”他咆哮着,不断用手击打着自己的面部,又用头死劲撞着冷冰冰的墙,但不论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是墙上的鲜血,都在告诉他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群狱警跑了进来,喝道:“你干什么?趴下,趴下。”
面对罗伯纳疯狂的行为,随即便是一顿铁棍伺候,把他打得再一次晕了过去。
“总督,少爷醒了。”罗家内,管家急切的跑去通报。
罗兴华大怒道:“我没有这样的儿子,竟做帝国的走狗,真是丢人,让我这个堂堂总督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国家,面对人民。”
管家被罗兴华的大发雷霆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老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悲恸地说道:“可他毕竟是您的儿子啊!您就不打算去看看,好好问问吗?万一少爷是被冤枉的呢?”
罗兴华大吼道:“我亲眼所见,还有假吗?”随后他捂着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也罢,去看看吧,这个孽子,真是让我失望至极,失望至极啊。”
大牢中,罗伯纳已被揍的全身鲜血淋淋,一盆冷水泼来:“有人来看你了。”
他缓缓睁开眼,灯光有些刺眼,他想用手挡住晃眼的光芒,却发现双手早已经被锁住了。
“你个孽子,竟敢做出出卖帝国这种愚昧之事,待我查明真相,立刻毙了你。”罗兴华站在门外,怒喝道,随即他向旁边的狱警挥手,说道:“你们下去吧。”
“唉!想不到这个罗伯纳竟然是汉奸、卖国贼。”
“可不是嘛,难怪总督会这般生气,真是家门不幸啊。”
“不过总督也真是公正无私,竟亲自把他押进大牢,我是挺佩服的。”
“废话,总督向来公正不阿,希望他不要被这件事受到影响才是。”
“就是就是……”
狱警们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着,都在为罗兴华感到惋惜。
罗兴华见众人已走远,随即走进牢房,把门关上,然后径直跨过罗伯纳,走到床边缓缓坐了下去。
“父亲,您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罗伯纳扑了过来,抱着罗兴华的腿哭喊道。
罗兴华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罗伯纳,就像看一只狗一般,满是嫌弃。
见罗兴华没有任何反应,罗伯纳知道,这一切已然无法改变了,他终究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