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回到阳台重新窝在沙发里,关了主灯,双腿曲起下巴搁在上面,目光像是看着拉严的窗帘。
不知看了多久,她又看向那杯蜂蜜水,在暗色中,她伸出手,指尖缓缓地碰上了杯子。
雪花飞舞。
厉肆臣躲在暗色中,脑中是先前他抬头意外看到她的那一幕,哪怕再暗距离再远,他也能轻而易举将她认出。
他不确定她有没有看到他,或许是看到了,所以才会拉上窗帘。
于是,他也躲开。
突然间,烟瘾再度变得强烈,他急需抽根烟压制什么,手伸入口袋想摸烟盒,后知后觉想到烟盒早就空了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喉结难耐地滚了滚,背靠上墙,他阖眼。
手要拿出来,蓦地,他顿住。
须臾,他拿出,小心地重新将被摘下的戒指戴入指间,戴完,他的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了番。
程修的电话便是在这时打来的。
想到什么,他接通,压低着声音直入主题地问“你是不是早知她在乐队,所以让我替你堂弟上场”
电话那端程修原本在点烟,闻言一愣,好两秒才笑“不知道,如果知道就不会让你见到她。”
见到了温池又能如何。
是能让他不再失眠好好睡上一觉,还是让他真正地彻底地放过自己
算了吧。
不如不见。
厉肆臣抿紧了唇,沉默。
“有事。”他直接掐断了通话。
周遭寂静,唯有他沉了两分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良久,他从暗色中走出,重新站到了原来的位置又一次地抬起了头,目光准确地看向某一层。
但,灯已灭。
很暗。
翌日。
温池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窗户外一片雪白刺着眼睛,她赶紧闭上眼缓了缓,差不多了才再睁开。
从沙发里起身,拉开窗帘,外面雪已停,天光大亮。
楼下,没有那个身影。
不自知地轻舒口气,她转身去洗手间,腿不小心撞到小茶几,上面昨晚喝的蜂蜜水杯子晃了晃。
她看了眼,俯身拿起。
洗漱,换衣,习惯性地喝了杯温开水,临出门前换鞋,想了想,她还是返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