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枭从他手里接过外卖跟一装有各种糖罐巧克力的塑料袋,抬眸瞟他一眼:“辛苦,这个月给你多涨点薪水。”
小王:!!!
“不幸苦!傅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王蹦哒着离开后,傅灼枭回头环顾了下周围环境。节目组给沈簌安排的更衣室还挺大,只是没有桌子,便准备先扶沈簌去往隔壁休息室歇息。
“时间不紧,先把饭吃了,衣服一会儿再过来换。”
沈簌没说话,睁着大眼睛望着他手底下的塑料袋点了点头。
眼神亮晶晶直勾勾的。
似乎看穿他想法,傅灼枭顿了顿,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糖罐拧开,剥开糖纸喂到他嘴里。
不可避免的,指腹蹭过柔软温热的唇。傅灼枭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目光一瞬不移地停在他嘴唇上,“甜么?”
葡萄味的水果糖。
“甜。”沈簌乖巧应声,然后头发就被轻轻揉了一把,“那就好。”
抵达一间无人的休息室,外卖放到桌面,两人走到能容得下四五人的宽敞沙发边并排而坐。
“以后不准不吃饭,再忙也不能忘记知道么?你胃本就不太好,进食不规律对身体造成影响很大,养胃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你有没有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你——”
傅灼枭这番话语气重了些。
沈簌看他一边解塑料袋的结一边说着,已经预感到接下来漫长而喋喋不休的说教,呲牙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啦!”
傅灼枭手里动作骤停。
不小心没控制住音量,声音在封闭的室内回荡起来的时候沈簌愣了下。刚想解释,下巴在下一瞬间被捏住,“不耐烦是不是?”
“自己犯了错,让我担心,结果脾气还挺大?”
男人的声音陡然逼近,透出丝显而易见的沉怒跟冰冷。
沈簌对上那双比墨水还要深黑的眼睛一时没说话,嘴被捏成了小金鱼。身体往后仰一分,傅灼枭就逼近一分,直到整个人仰倒在沙发,完完全全被笼罩在他阴影之下。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意识到傅灼枭这个状态就是生气了,按在沙发上的手指蜷了蜷,沈簌刚要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那阵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傅灼枭直起身子,指骨敲了敲桌面,“先吃饭。”
丢下三个字就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
门从外轻轻关上,留沈簌一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捧着外卖发呆。
完了完了,男朋友生气了!
想起刚才出门傅灼枭头都没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沈簌如遭重创,颅内直接拉起一级警报——好像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另一边,从更衣室里拿回外套,傅灼枭倚着休息室旁墙壁抽烟,从眼前腾腾而起的烟雾里估算沈簌多久会来哄自己并给自己道歉。
五分钟?十分钟?撑死了半小时里绝对会来找他!
到时他就意思意思的装生气,让哄完整整十分钟再说原谅。
表面上毫无表情实则时不时扫过腕上钟表指针,焦虑得鞋底不停点着地面。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傅灼枭忍不住心道怎么还不过来,他刚才语气过分了吗?过分吗不会晕里面了吧??
哐——
休息室门大开。
正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嗦粉的沈簌闻声抬头,嘴里的米粉都被吓得夹掉了。
视野里闯入傅灼枭在门后的那张脸,沈簌反应过来后一个抱枕抄过去:“又吓我!这次知道我在里边吧我早晚被你吓出心脏病!”
抱枕摔在门板上。傅灼枭语气幽幽的:“我是担心你死里边了。”
“你死我都不会死,开门动静轻点可以吗?!您好歹也是位公众人物,最简单的礼仪#*@%&巴拉巴拉……”
用说教打败说教。
傅灼枭深吸一口气,头一次生出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兔崽子的念头,压抑着怒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