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同时被两个熟人背叛的小川月敢怒不敢言,跳过了关于比赛的话题,奋力用不痛的门牙把奶昔的吸管咬得坑坑洼洼。
吃完饭宫治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捧着新一杯的奶昔,小川月斜过头望向穿着训练服的宫治:
“下午不训练吗?”
“我们是校队的球员又不是机器,”宫治照着小川月的菜单点了一份一样的橙子奶昔,“休息几小时的时间总是有的。”
这次没有迟到的小川月拉着宫治在桐皇的教练席后坐下,桃井已经去了更衣室帮忙做准备,看着逐渐走入场地的人群,小川月看着宫治闷声说:
“无聊的话不如去训练,我去和五月解释就好了。”
“能参与到小月国中的经历我倒是很开心,”第一次来看篮球比赛的宫治坐在椅子上解释,“实际上我也并不是把排球当作生命的那种类型。”
宫同学倒是很擅长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很了不得的话啊,看不清宫治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心的小川月把视线放回体育场。
排球总归是隔着网的运动,宫治看着场上球员的直接身体对抗,歪过头和小川月寻找着共同话题:
“谁比较有优势?”
“桐皇吧?他们43分,海常才34。”
小川月的语气斩钉截铁,但这个论据总显得有点敷衍。
注意到宫治怀疑的目光,小川月挠了挠头,在口罩后面心虚的笑了笑:
“其实我也不懂篮球啦,但你看球场上的人,明显有两个水平突出,而青峰又是最特别的一个。”
“要是这么看比赛的话直接一小时之后来看比分不是更快?”
“我也想,但是五月和侑士都不喜欢我这么看比赛。”
听到无辜的语气和“分数论”,宫治把后背靠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思考这种诡异的论调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宫侑在最不受人待见的时候也没说过这样的比赛观啊。
“小月觉得冠军有这么重要吗?”
场上的青峰大辉一手叉着腰一手随意的把球扔进了篮筐,与众不同的得分手段引来观众席上一阵惊呼。
场上的声音震得小川月脸颊发麻,她用手理了理口罩遮住了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转头望向刚刚好像说了些什么的宫治:
“真是浮夸。”
“你问什么来着?”
98:110
小川月抬起头来看着场上的比分,青峰大辉和那个黄色头发跌倒在地的身影擦肩而过却没有人说话。
跟着人群的节奏鼓掌后走出体育馆,站在车站旁的便利店,小川月抱着胳膊等着桃井五月,一只棒冰出现在她眼前,蓝色的,目测是苏打味。
“谢谢宫同学啦。”
抬起头接过宫治已经剥开塑料纸的棒冰,两个人的手指捏住短短一截木棍倒显得局促。
强行忽略掉手指的触感,棒冰的温度缓解了口腔的胀痛,小川月低下头看到宫治的排球鞋。
五月和青峰赢了一场,真希望宫同学也能赢啊。
冠军是她在球场上感受过最快乐的部分,她希望她每一个喜欢的人也能享受这份荣誉。
“小月要来看决赛吗?”
宫治的语气好像在说天气好热或者太阳从东边升起,带着小川月拒绝不了的笃定。
主动用舌尖抵住因为胀痛而刻意避开的左侧牙床,小川月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比赛之后我想找喜欢的人表白,你觉得怎么样?”
训练让人获得胜利,疼痛使人保持理智,小川月嗦着棒冰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宫治的脸:
“现在不行吗?做完你好专心准备比赛。”
宫治的目光始终没从小川月的脸上离开,她蓝色的眼睛和刘海的弧度比那些知识点在他脑海中镌刻更久,摘下口罩的脸颊不自然的红肿着。
“可是表白的话还是在成为冠军之后比较浪漫吧?”
天空上的云少得可怜,宫治的喋喋不休顺着夏日的空气传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