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治看着终于换掉运动服的小川月抬起头看着他,伸手把训练包放在车厢上方的隔板,那个写着“健康”的御守和“巴啵酱”挂在一起,两块柔软的东西碰撞没有任何声音。
“小月和那个学姐说什么了?”
小川月惊讶地看着宫治故作严肃的侧脸,怎么也没想到他地第一句能是这个,但宫治对她的国中生活好像格外感兴趣,起码比小川月对他的国中更感兴趣。
在心里稍稍愧疚了半秒,小川月老老实实回答:
“她问我要不要继续和她搭档。”
“那你怎么说的?”
他灰色的眼睛在车窗里格外剔透,配上浓密的睫毛有点委屈的意味,瞳孔显出一点急迫。
小川月可能是海边的沙子,捏的越紧就越快从手心里划走,又有点像晚上体育馆外的月光,看似在手里,实际什么也没握住。
“说隐约已经想好未来的职业了。”
摆弄着小川月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看见她手腕上一点锅沿烫伤的痕迹,宫治用指尖摩擦着那块位置,小川月缩了缩胳膊感觉有点发痒。
细胞和组织生长的过程会刺痛神经,但一点点不适过后这块皮肤可能完好如初也可能有色素沉积下来,不过总归是已经过去了。
“是什么?”
“是秘密哦小治,”小川月反手扣住宫治的掌心,“但我想清楚了就会第一个告诉小治。”
“我会排在山崎前面知道吗?”
“小治是在吃醋吗?”
“我说我在吃醋你就会回答我吗?”
“不,我会给你出一张红牌,再加罚两场。”
小川月笑眯眯的回答,但没有把手从宫治的掌心抽回,抱着胳膊倚在了宫治的肩膀上,睡着前还模模糊糊的说:
“我很喜欢小治,还是多信任我一点吧?”
调整了一下肩膀的位置让小川月倚着的更舒服,宫治低下头又碰了碰她手上那块弧形的烫疤痕,那块皮肤和周围的质感用指尖并摸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但就是格外刺眼。
或许他们真的很相配,一个从小打排球的人不考虑把排球作为职业,一个从小踢足球的人不考虑把足球作为职业。
把头轻轻靠在小川月的头上,脸颊传来发丝微凉的温度,宫治闭上眼睛确信闻到了一点不是他身上的橙子味。
闭上眼睛靠在椅背,脑后有种失重感。
真的很喜欢我吗,勉强相信一下好了。
合宿回来后的空气渐冷,换上了制服外套,小川月在天台品尝着宫治特质芥末炸鸡块饭团。
“还有香肠小月要吃吗?”夹起一块鸡肉肠递到小川月嘴边却发现她神游天外,宫治晃了晃筷子也没有反应,又抬高声音重新问了一遍。
“要的!”
回过神看见唇边停留的香肠,小川月毫不犹豫咬住后迅速吃掉,对着宫治比了个大拇指,露出一个闪亮的微笑:
“好吃!”
“小月好敷衍,”宫治收回筷子继续解决自己的便当,“为什么走神?”
“在想什么时候回家。”
放学就可以回家了啊,反应过来那句话里的“家”指的是东京,宫治想起了报纸上的新闻。
11月初有人从尼崎的海边捞出了灌满了水泥的铁桶,打开后才发现里面藏着女尸。
报纸沸沸扬扬的报道,但调查了几天却没什么新的音信,学校里有点风雨欲来的味道,文化社团的活动时间也在有意减少。
“小月要不然先请假回东京?”
感受着芥末在鼻子里的刺痛,小川月含着眼泪转过头,确定自己好像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
心有灵犀?
“你怎么知道我想回东京?”
“不是因为报纸上的新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