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疼不疼,啊?&rdo;他救援无效,只得拉了我轻揉后脑勺,&ldo;做什么那么怕,我不逼你,慢慢来,我可以等的。&rdo;他长叹,我无语,这事可以慢慢来吗?你暗手抢人家妹子呢,无媒无妁,有你这么做的么!
直踏上高高的天守阁城堡我还闷头走路,一声不吭。他由后赶上,轻拾我广袖下的手,十指相扣,他指向城下的错落红墙。
&ldo;珍珠,你可看到那处最宽阔最气派的宅院?那就是我易王府!我易昭富可敌国,权势无边,放眼吐谷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你点个头,你就是我易王妃,这样,你可满意?&rdo;他交掌问我。
我垂首,他等我回应,耐性十足。
&ldo;我有个要求。&rdo;我抽出手,低头把玩纤纤十指。
&ldo;你说。&rdo;
&ldo;杀了阿波达干!&rdo;我抬头,直视他。只要那个变态狂翘辫子,我大哥无虞,就算嫁了你也不吃亏,你和他本就面合心不合,杀他,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种买卖你做不做?
他看我良久,眼底笑意渐深,伸手合了我双手把玩,&ldo;你这般玻璃也似的人儿,你说,我怎舍得让了给人?&rdo;
老狐狸!心计狂!我暗里咒了他七十八遍,直到他皱了眉问我,&ldo;我可说了带你到街上逛逛?&rdo;
废话!吐谷浑郡城就这么点大,围了城堡由南到北,过而不入的就是你了,我委屈点头,他一笑,指了底下穿梭不息的人流,&ldo;这就是城里最热闹的街市了,今日初五,一早就开了市,每家每铺都迎财神接灶神,等下我们去看看,你喜欢什么多买些回去,我需出门几日,我不在时你也不方便出去,慢些,你脚伤还没好全……&rdo;
我欢呼雀跃,提了裙跑在前头,还不时回手叫他,&ldo;易昭,快些呀,你老了么,连我都比不上……呀……&rdo;一人迎面撞上我,我一脚绊上裙摆,一个趔趄,一头从高高的城墙栽下。
&ldo;珍珠!&rdo;
耳边风声阵阵,衣袂飘飘,我只觉如坠云里雾里。一声欲发未发,欲哽还咽,忽然间身子一轻,已坠进一具厚实的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人声鼎沸,七嘴八舌,我仍闭目紧抓,后怕得颤个不停。&ldo;别怕,别怕,有我。&rdo;大掌轻轻拍我背,一下一下,我睁开眼,泪水夺眶而出。&ldo;珍珠,再不可这样了!你吓死我了!&rdo;他死死抱住我,勒得我气急难喘。
&ldo;易……昭,我……喘不过来。&rdo;我敲上他背,软弱无力,他闻言放开了我,捋了我发又整了我衣裙,一手横抱起我拨开人群就走。
进了易府,他匆匆陪我吃了午饭,说是有事先走,这一走,就是五日不归。
初十的夜里,我一觉醒来,伸手触到凉凉的衣帛,一人伏在我床边,正是易昭。
我一惊,收回了手。夜里寂静漆黑,等了许久,只听他呼吸平缓,毫无醒转。慢慢俯下身,他面容平和,唇角微留笑意。
他其实长相英俊,且难得温柔似水,体贴入微,只是,这副皮相下的他,究竟是谁?一注月光下,我飞快掠向他脸。
一声闷哼,我只觉腕如火灼,身子重重甩向榻上,刹那,烛火一闪,室内通明,他已站定床边。
我惊叫,他一步上榻,伸手将我控于身下,&ldo;好你个郭珍珠,我差点被你给耍了!&rdo;
&ldo;没有!我什么都没做!&rdo;我唉叫,胡乱推他,他一下攫住我手,定于枕上,再难动分毫。
&ldo;你什么都没做?哄了我带你出去,故意跳下城堡你以为我不知道?整个吐谷浑象你这般容貌又做中原女子打扮的能有几个?你想暗地知会你大哥派来的探子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嫩得很!当天我就封了城,一只鸟都别想飞出去!还有,你想杀阿波达干是不是?我成全你!你大哥正被阿波达干困在祁连山里呢,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个都死了更好,还省了我力气!&rdo;
&ldo;你说什么?&rdo;我惊叫,几乎忘了恐惧,&ldo;你胡说!我大哥走时说过,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守祁连山,他不可能被困的,你骗我!&rdo;
&ldo;我骗你做甚!你在我府里呆了一个多月知道什么!高仙芝带了三千人去了龟兹四镇平乱,本留了七千人马给那个宦官监军边子诚的,我略施小计散了消息说吐谷浑政变,那太监跑得比兔子还快,丢盔谢甲带了人就逃进凉州了,你懂么!嗯?祁连山是空城计!阿波达干早埋伏好了,郭子仪急着回灵州动用人手救你,走的捷径就是祁连山,这叫自投罗网,你懂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