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睫等着他发难,果然没一会,就听见他语气很冷的说:“情人节跟程世荣逃课,随随便便上别人的车,还泡酒吧,薄知惑,你胆子可真够大的。”
“我没想泡吧,本来只想出来食杯红豆冰的,是那两个烂崽,说要带我们去海边兜风,我们才上车的。”
唇角的药棉一重,我疼得脖子一缩,被掐住了下巴,被迫对上了近处犀利的黑眸。
“下暴雨去兜风?撒谎也不撒个像样的,你拿我当番薯?我看你是心野了,想去泡妹。”
“怎么了,”
我抿唇瞪他,“就许你泡妹,我就不行?你今晚不是本来要和阿丽塔约会吗?”
薄翊川给我呛得一梗:“我们有婚约,结婚前必须要熟悉对方。
你呢,你才十三岁就去酒吧鬼混,是想将来做烂崽?你想没想过如果我不是刚好在附近,又猜到你和程世荣在一起问出了你在哪,如果我刚才没有来,或者晚到一点你会怎么样?”
回想起刚才,我一阵后怕,说不出话来了。
沉默了几秒,他问:“你那天晚上回去,是为了找随身听?”
我知道,他指的是撞见薄秀臣和公主幽会的那天晚上。
我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那天掉的?要骗我说掉进了厕所?”
我一愣。
后来问他借随身听的时候,我的确是这么讲的,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我抿了抿唇:“我没想骗你,我也不大确定。”
“薄知惑,如果你是想帮我转移火力,没有必要。
我和二房,早就水火不容。”
被他当场戳破藏匿的小心思,我一阵心虚,慌忙掩饰:“我才没有这样想!
我才不想卷到你们中间来!”
唇角的药棉挪开,他拿了块纱布覆上来,垂眸看着我,似乎是被我搞得心烦意乱:“你以后能不能听话一点?”
与那双漆黑眼眸一对视,我就心跳加速,只好垂下眼皮。
就不。
他拿了胶带来给我贴纱布,指腹上打篮球打出来的薄茧不时掠过唇角,像蝴蝶在亲吻,酥麻麻的电流一路蔓延至我心尖,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底,是雨水混合着汗液的味道,令我感到焦渴。
一滴水落到地上,我干咽了一下,抬眸偷看他。
不知是汗液还是雨水从他的鼻梁淌到锁骨,滑进运动T恤,薄薄的黑色面料令他的胸肌线条纤毫毕现——我还是个小孩,可薄翊川已经近乎是个男人了。
我心跳更快,呼吸滚烫,隐隐躁动,刻意蜷起背脊,生怕被他注意到不受控制膨胀的那儿。
“哥…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我蚊子一样嗡嗡。
这时突然叮一声,薄翊川松开手,拿了手机出来,我偷看了一眼屏幕,是个英文名,“AlIta”
。
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我顷刻降了温。
“亲爱的川,很遗憾雨下得这么大,你无法赴约,我非常期待与你一起去蝴蝶园,下周。。。。。”
我故意一字一句大声念出来,薄翊川扬起眉梢,看向我。
“蝴蝶园?”
我看了眼摩托车俱乐部门口的路牌——“巴都丁宜蝴蝶园5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