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玛莎自爆般的牺牲让整个被选者团体面临洗牌。除了周青峰这种直接让团队大部分成员退出,其他势力在贪婪中面临种种相互矛盾的任务。
几千号被选者和追随者出现在圣彼得堡,必然会引发层出不穷的混乱。
作为始作俑者,躲在圣彼得堡某地的玛莎也有自己的任务。她手里那枚四级时空戒指已然虚化,代表已被质押。如果拿不到最后的胜利,她必死无疑。
玛莎被划到“大国沙文主义”阵营,特点是“不尊重对方的独立平等,强加意志于人,粗暴干涉对方内政,侵犯对方利益,损害对方主权”。
这个“对方”,包括敌我。
当意识回到体内,玛莎瞧了眼身旁的卡佳。两人正待在个密室内,彼此对望。
“我们要做什么?”卡佳问道。
“破坏。”玛莎咬牙从口中蹦出这个词,“尽可能给普京制造麻烦,让他不能控制圣彼得堡的局面。”
不同的被选者各有矛盾,就看谁更能把握时机。
身处这场乱斗漩涡的中心,波琳娜睡了数年来难得一个好梦。当她早上梦醒,还赖在床上回味无穷。
梦中的她回到童年时代,快快乐乐的享受强大苏维埃带来的照拂。中苏结成同盟实现共产主义,她嫁给了不喝酒不打老婆,不怎么浪漫却能照顾家庭和孩子的中国男人。
那张男人的脸还格外清晰。
但梦到此刻就醒了。
波琳娜睁开眼,窗外蒙蒙亮。桌上的时钟指向早上七点,但街道上的动静却不是清晨的安宁,反而分外躁动吵闹。
看女儿还睡的香,波琳娜从床头爬起来,动手抹去窗户玻璃上的水汽,惊讶发现自己住的市郊公寓外来了几辆装甲车和大队军警。
没多久,这些军警走进街道两旁的公寓楼,挨家挨户的敲门。波琳娜的家门也不例外,咚咚咚响起粗暴的敲击声。
女儿被吵醒了,惊讶的问妈妈发生了什么。
波琳娜随手披了件外套,走过餐厅和客厅时,发现昨晚来的维克多不见踪影,沙发上的被褥也不翼而飞,就连丢在水槽没洗的餐具也被整理过。
捋捋头发,波琳娜去开门。
两个粗壮的俄罗斯军警夹带刺骨寒风从外头闯了进来,一个喝问波琳娜的姓名和身份,另一个在房间内四下搜索。
波琳娜一边回答,一边追着搜索的军警身后,要求对方不要惊扰自己的孩子。待在卧室的小女孩被吓的哇哇大哭,倒也分散了军警的注意力。
搜索完毕,两名军警又询问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波琳娜气呼呼的表示没有,并要求对方要么说明来意,要么滚出去。
直到确实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两名军警才道歉,并向波琳娜宣布一条戒严令——鉴于圣彼得堡治安恶化,可能遭受恐怖分子袭击,联邦政府决定对全城进行戒严。
索布恰克总书记签发了命令,军警人员有权在圣彼得堡逮捕任何无确定身份的非法人员,如有反抗可以立刻击毙。
来搜查的两人明显是联邦安全局的人,街上值勤的是联邦军队的士兵。整个城市顿时笼罩在紧张恐怖的气氛中,又一次社会动荡来临。
宣布戒严令后,两名搜查的特勤军警又去敲波琳娜邻居的房门。但没敲几下,波琳娜裹着外套,冷着脸在家门前提醒道:“别敲了,对面没人住。”
“为什么?”特勤军警翻了翻手里的住宅登记册,“这里住的应该是康斯坦丁先生和他的妻子。”
“康斯坦丁爷爷半年前就病死在医院。他妻子因为没有足额的退休金,上个月外出摆摊卖点鲜花和纪念品,冻死在街道上。”
波琳娜的话有一定的普遍性。
两名军警没怎么怀疑,随即去敲其他房门。而等他们离开波琳娜所属的公寓楼层,邻居的房门忽然打开,周青峰抱着一床被褥从对面溜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