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帝都时间30号下午5点四十分,距离天黑还有大概一个小时。从天空能看到日夜分界线正快速朝西面靠近。
一旦天黑,战机起降将非常困难。
“凤翔”号带队的四艘航母飙到三十节的最高速,穿过冲绳岛东面海域,向西南偏西方向而去,靠近宫古岛。
指挥航空作战的丰岛二郎一直盯着太阳方向。
舰岛内的海航参谋也在掐表。舰队必须不断向西,跟日夜分界线抢时间,要在太阳余辉下回收完成作战任务的战机。
这是一场赌,赌中国空军的战机也会在天黑前返航。届时中日战机很可能就前后脚十几分钟飞过同一海域,彼此距离五六十公里。
如果运气好,日军舰载机说不定还能跟在中国空军屁股后头去轰一波宫古岛,摧毁其机场,再掉头跟极速向西的“凤翔”航空战队汇合,并安全降落。
航海钟在滴答滴答的跳,时间慢慢过去。四艘日本航母头顶只剩一个航战中队保驾护航,其余的全部在两百公里外。
舰岛内安安静静,无线电处于静默状态。丰岛少将此刻不希望听到任何消息,因为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在5点45分,指挥第一攻击波的岩本大队长打破了短波通讯的静寂,发回来一条让整个舰岛气氛骤然紧张的短语——“八嘎,这是陷阱。”
丰岛少将一直安静,可听到带着沙沙干扰声的短波通讯,他骤然起身冲到通讯官面前,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可接下来岩本大队仿佛消失了一般,不再发回任何信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舰岛内所有的心迅速下沉。
难道岩本彻眨眼就被击落?
不可能吧。他可是日本“二航战”的高手,超过一千两百小时的飞行经验,跟中国空军交手五六年,有近三十个击坠记录。
中国空军对岩本恨之入骨,一直想将其干掉却始终没能成功。这样的功勋精英怎么可能一个照面就完蛋?
舰岛内的通讯官又紧张又茫然,回头看看站在身后的丰岛少将,以及站在指挥台后阴着脸的加藤中将,不知是不是该打破无线电静默,问问岩本……
陷阱?什么陷阱?
此刻在两百公里外,引擎轰鸣,战机呼啸。
岩本此刻没空搭理“凤翔”号了,因为他正被红色双机编队死死咬尾。整个大队则被侧后冒出的十几架中国战机冲的七零八落。
这次侧击来的又快又狠,完全是提前选好了阵位的埋伏。当岩本大队的注意力集中在正前方,担心跟中国巡逻机撞上时,红色战机从他们屁股位置捅了过来。
机翼在天空中划破气流,螺旋桨高速旋转,拉着战机以三四百公里的时速彼此追逐穿梭。
来袭的是“歼-2”,又不是普通的“歼-2”。
领头的红色战机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膏药旗,每面膏药旗就意味着击落一架日军战机,这击落数量都破百了。
这架战机是日军的白日梦魇,心头恶鬼,无可名状又无法抵御。犹如巨石死死压在胸口,让他们每每想到就觉着呼吸困难。
“是‘红女巫’。”岩本怪叫起来,心知自己撞上大敌了。
在过去五年里,日军航空兵内流传一个恐怖故事,中国空军内有个喜欢在无线电里说俄语的女飞行员,经常驾机出战找刺激。
没人知道“红女巫”的来历,也无法预料其出战规律。中国官方始终保持缄默,甚至拒绝承认有这么一名飞行员。
被一个女人击杀,这实在太羞辱了。
可日军非常确认其存在,因为她时不时出现,每次都能引发一场可怕的击坠风暴。其驾驶技艺精湛,头脑清醒,作风泼辣,能把战机的性能压榨到极限。
当红色战机从侧后出现,岩本就知道今日之战难以善了。无线电公频内响起“乌拉”的兴奋女声,更让他皮肉颤栗。
印满膏药旗的“歼-2”带着十几架红色战机,以超过四百公里的极速杀了出来。手握操纵杆的玛莎仿佛被憋坏了般,兴奋的大喊“乌拉”。
“在天空驰骋的感觉太快乐了,维克多肯定要嫉妒死。他被禁止出战,只有我才能享受天空之王的感觉。”
襟翼偏转,机身轻盈飘飞,机首准心从一架“三式舰战”上划过。玛莎的手眼脑同步协调,机翼下四门12·7毫米机枪突突突打了个短点射。
只用三十几发大口径子弹,百米外的“三式舰战”被打的支离破碎,黑烟冒起。其飞行员来不及跳伞便凌空坠落。
这距离对战机来说犹如贴脸攻击。稍有不甚,飞散的机体碎片就能把攻击者干掉。但也正是如此近距离的射击,让玛莎例无虚发,开火必中。
僚机紧紧追随,确保玛莎身后无忧。其他红色战机也表现出高超战技,保持速度的同时操作流畅,机体顺滑飞过,两百米外的短点射精准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