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日本之声”在此刻对全日本进行振聋发聩的广播——“过去的几百年来西方殖方民者在亚洲残暴血腥的统治,给广大亚洲人民带来了深重苦难。
站立起来的中国人民有义务,有决心,有力量领导广大亚洲人民砸碎这血腥恐怖的殖民统治体系。
觉醒了的日本人民将不再屈从于官僚暴政、军方镇压、列强欺凌的淫威。人民解放,民族自由,世界大同,这是历史赋予中日人民的光荣使命!
我们对此责无旁贷!”
由于能在大阪加油,四架“轰-1”的弹舱内挂了四颗五百公斤制导炸弹。它们各有不同目标,分别是在千代田区的陆军省,海军省,警视厅,东京卫戍司令部。
必要时,卡佳可以跟“秃鹫中队”进行无线电联系,临时改变目标——如果轰炸成功,第二批、第三批“秃鹫中队”会不断出现。
既然动了手就不会轻易停下。
负责东京各军政机关安全的近卫师团也不聋,同样听到天空上轰鸣的发动机声。认出“轰-1”四发外形的不在少数。
几分钟间,上百个电话拨到负责防空的日军陆航和海航部队。
有的电话被接通,有的则完全无人搭理。可哪怕接通的电话也得不到任何有效回答,只有敷衍和推脱。
此刻,领航的“轰-1”打开弹舱。投弹手趴在机舱内的投弹瞄准仪上,将光学透镜的十字准心瞄准地面的日本陆军省“一号楼”。
驾驶员确保航线和速度稳定。领航员坐在副驾驶位置,透过机头玻璃窗,看向脚下的城市——机体忽然一轻,爬升了几十米。
一颗五百公斤炸弹被丢了下去,水平横置的弹体很快改成垂直向下,尾部曳光管亮起。十字尾翼开始工作,接受无线电遥控信号,修正投弹误差。
三十秒倒计时。
“一号楼”西翼二楼的陆军大臣办公室,寺内正毅还在跟秋山好古讨论如何稳定政局。大佬之间的聊天并没外界想象的那么严肃。
彼此知根知底,或站或躺,还要喝点清酒,就差找几个艺伎来放松一下。可酒酣耳热之际,办公室外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这动静听得如暴风疾雨,又如狂涛拍岸。
不等寺内正毅开口,其侍卫长从外闯了进来,急声道:“阁下,东京出现中国的爆轰机,就在我们头顶。”
啊……两个军部老头子端着酒杯,正是“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时候,回忆里是追随明治天皇的砥砺前行,言语中是日俄战争的艰辛苦难。
当年的国民是多么的团结啊,帝国士兵“猪突”旅顺203高地的壮举还历历在目,可一眨眼人心就散了。
敲门声犹如洪钟大吕,把两老头惊醒。侍卫长的话更是让他们错愕小会,仔细琢磨后异口同声的喊道:“‘暴支’战机在我们头顶?”
这怎么可能?!
“阁下,来不及多说了,请快到地下防空洞。我们担心爆轰机会投掷炸弹。”侍卫长带了七八个卫兵进来,连推带架,将两个陆军大将挪走。
“一号楼”此刻人心惶惶,不少军官站在窗口或跑到室外朝天观望。大家或抬手指指点点,或举起望远镜搜索,惊呼声此起彼伏。
当寺内正毅和秋山好古被架着出现,乱糟糟的军官们连忙肃立退让,将楼梯通道让开,等两位大佬进入地下后再次忙乱走动。
就在众人茫无头绪,到处打电话联系的时刻,一枚五百公斤制导炸弹准确命中了“一号楼”西翼。
三十厘米厚的钢筋混凝土的楼顶被半穿甲弹体轻松穿透,炸弹在惯性作用下进入寺内正毅的办公室,并继续击穿第二层和第一层的地板,没入地下。
这是专门为对付永备工事制造的炸弹,弹体进行加固,内部塞了两百公斤炸药。由于它已进入“一号楼”地下,延时引信引爆时更多的是毁伤建筑结构。
西翼一楼的地板仿佛火山喷发似的爆开,冲击波在狭小的室内空间内反复震荡,对建筑墙体来回冲击。
爆点周围十五米径直陷落,一楼的窗户轰然爆开,无数碎玻璃朝外迸射。待在西翼的军官和侍从死伤惨重。
这仅仅是第一枚炸弹。在它落下不到二十秒,第二、第三、第四枚炸弹接踵而至。
由于投弹的“轰-1”没有受到任何干扰,驾驶员飞得极为平稳,投弹手稳稳当当的完成了制导任务。
第二枚炸弹命中“一号楼”中间的空地,炸弹在地下爆炸——情报指出那里是地下指挥中心所在,是陆军省参谋本部开会的地方。
第三枚炸弹干掉了“一号楼”中间的三层塔楼,弹体穿透三层水泥板,将这块结构给炸塌了。
第四枚炸弹轰击了陆军省的东翼,那是机电通讯部门,楼顶上竖了十几根天线,专门用于联络遍布日本各地的陆军机关、基地、师团和指挥院校。
整个轰炸干脆利落。与此同时,海军省等目标也没能幸免,被四架“轰-1”炸了个底朝天。
东京的居民只要一抬头,就能在下午的阳光下听到闷雷般的声响,以及看到千代田区腾空而起的几根烟柱。
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