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沨往沈屏面上看了眼,对方一直认真听着,不过一脸兴味,倒是看不出吃醋的模样。
他不禁怀疑:难道一直以来是他想错了,沈屏对师尊根本没有那种心思?
“然后呢?”沈屏扶着下巴,“之后肯定还发生了什么吧,否则一宗长老就是再喜欢他,也不可能巴巴地找上门,洛青吟就是再厉害,到底也还是女子,我可不觉得谌妄值得他这么用心。”
修真界不似凡界,女修虽少,但是如洛青吟这等修为的实在不多,更何况她还是一宗长老,亲姊还是掌门,其眼界比起修为定是毫不逊色。
她风风火火上门找谌妄,沈屏说完全不吃味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一点醋意大概是来自于情敌的优秀,让他生出那么点危机感。
不过这都是情理之中的,沈屏尊重女修,对于洛青吟的行为现在只能说是好奇居多,要说别的,他觉得还得等到见到人才能下结论。
他这边还在想象洛青吟是如何一个人,却不是尘沨瞪大了眼。
沈屏莫名,“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你方才叫师尊什么?”尘沨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你怎可直呼师尊名讳?!”
一向尊师重道的尘沨师兄被沈屏的「大逆不道」气得语无伦次,“虽然洛青吟来了,但不代表她与师尊就有什么,还有,即便师尊对你……有那样的情愫,你也不能忘了师徒尊卑。”
他嘴皮子极快,沈屏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转瞬尘沨又顿了顿,“不过这也不是说师尊就一点错也没有……”
沈屏顺着他的话问,“师尊有什么错?”
按照沈屏对尘沨的一贯印象,尘沨应当奉谌妄为心中最尊敬之人,他的确想不到尘沨能说出谌妄什么罪名来。
“师尊拿你当替身这事便是错……”
沈屏:“……”若不是知道尘沨滴酒不沾,沈屏险些以为这人是喝醉了酒。
这样大胆的嘛!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机,但是这不妨碍沈屏觉得奇奇怪怪又好笑。
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便默默垂下头憋笑。
孰料这一幕看在尘沨眼中就是他戳中了沈屏的痛点。
尘沨既愧疚,又觉得早该戳破,沈屏是个好师弟,如今天赋也不差,修炼也比宗门多数弟子要刻苦,所以他若是被那虚无缥缈的情给绊住脚,那才是可惜。
「惜才」的尘沨叹了口气,开口安慰,“你现在还有脱离的余地,师尊他尚未点破,那就说明他还能克制这不该有的情愫,所以你及时抽身,也好早些……”
“早些什么?”沈屏快要憋不住了。
尘沨轻咳了声,“自然是早些大乘。”
在尘沨看来,修炼之人最在意的应当是修为,那些情情爱爱许多时候不说锦上添花,反倒会影响飞升。
他有心要给沈屏讲讲无情道,孰料沈屏忽然抬头一笑,“师兄这样避讳情爱,是经历过些什么?”
他一开口,尘沨便顾不得无情道还是有情道了,下意识便反驳,“自然没有!”
他好像有些局促,转头就要往外走,却不料被沈屏一把扣住,“师兄腕间这是……”
其实早在二人无望峰那时,沈屏就注意到了。
尘沨不爱佩饰,身上连剑都极少带,他虽是剑修,但早就能化剑意为手中之剑。
不得不说,沈屏虽然已经历经两世,但是尘沨的天赋在他所见之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能够以现在的修为将剑意灵活应用,这样的人极少,而尘沨便是其中较为出色的一人。
他一身素净,佩饰寥寥,但是纤白的腕子上却圈着一个红玉镯子。
女子配镯锦上添花,而尘沨配着那镯子居然也是意料之外的和谐。
不仅如此,沈屏还发现那镯子上是有命符的,亦非尘沨的命符。
所以其对象是谁,沈屏怎么能不浮想联翩。
而且尘沨的反应恰恰证实了这一点,他匆匆就要撤回手,沈屏却扣得死紧,“师兄不想说也可,但我想说,命符这东西,你若佩戴得久了,以后若是想抽离,怕是……比脱离情海还要难!”
说完他松开手,溜溜达达就要往外走。
但是这一次是尘沨拦住他,“你说的命符……是怎么回事?”
尘沨盯着手腕上的镯子,又问了一遍,“我不知命符,这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