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型散着头发真的太丑了,就算是神颜也撑不住。
魏循那么爱美,心里得有多难过呀,编上辫子会好很多。
心里想着快一点编,手指根本不听使唤。她每天给多尔衮编辫子已经是熟手了,这一次却无比艰难,编出来的辫子也丑得一批。
才编到一半,握在手里的长发被人抽走。魏循利落地给自己编好辫子,抬头对太后说:“多谢太后和睿盛夫人抬举。不知太后还有何指教,若没有,草民告退了。”
头发剃了,明玉也哭成了泪人,太后的气总该消了吧。
太后更气了,可魏循实在太配合,让剃发剃发,让照镜子照镜子,一句怨言没有,满嘴都是漂亮话。
现在的情况是,魏循剃了发,明玉喊破了喉咙,还弄了一身伤,折腾老半天两人并无任何冒犯,怎么看都是她刻薄寡恩。
再折腾下去,魏循和明玉没事,她的好名声全完了。
太后心累地摆摆手:“都退下吧。”
话音未落,慈宁宫的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原本无声开合的整扇大门受不住似的“吱呀”呻。吟了一声。
多尔衮甩开阻拦他的宫人,大步闯进来,抬眼便看见了力竭般坐在冰冷地面的明玉。
精致的妆容哭花了,双眼通红,被人抬起的手腕上青紫一片。
多尔衮走过去,推开正在试图搀扶明玉的乌云。乌云反应过来,人已经撞到殿柱,撞得胸口生疼,没忍住哇地喷出一口血。
不理太后和殿中众人的惊呼,多尔衮抱起明玉往外走,边走边吩咐传太医。
奉先殿中,太医来得很快,给明玉把了脉,说并无大碍。只是急怒之下喊破了喉咙,需要好生将养,几日后才能发出声音。还有一些皮外伤,也需要擦药油才能消解淤青。
太医给明玉把脉的时候,明玉的眼睛一直盯着魏循,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等太医一走,也顾不得多尔衮就在旁边,魏循挨着床沿坐下。他很想给明玉擦眼泪,抬起手才发现不合适,下意识理向鬓边,又想起他已经没有鬓发了,只得放下。
“你是不是傻?”魏循看向明玉,给她解心宽,“太后抬举我,我也愿意,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这下好了,把喉咙喊破了,好几天不能说话。”
明玉呜呜两声,拉住魏循的手,魏循看了多尔衮一眼,并没有收回手:“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几缕头发而已,又没全秃,剃了还能再长出来。”
见明玉终于收住眼泪,魏循拍拍她的手背,抽回自己的手:“不过我最近比较忙,好多事都要进宫与你商量,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留头发。我拿镜子照过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看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剃了头发也美丽。”
都秃顶了还有心情作诗,明玉破涕为笑。魏循这才起身告辞,明玉喉咙疼,说不出话,便点点头让他离开了。
魏循走后,多尔衮坐在了魏循刚刚坐过的地方。这时明玉已经转脸向另一边,拿后背对着他,显然是埋怨他来晚了,没有及时阻止太后,让魏循剃了头。
今日早朝事多,直到刚刚才结束,他接到暗卫的传信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乖乖,在宫里住得不开心,我们搬出去住吧。”多尔衮倾身过去,怜惜地吻了吻明玉的鬓发。
明玉这才翻过身来,眼睛红红的却很亮,她委屈巴巴地抬起手腕给多尔衮看。
两只手腕上都有淤青,多尔衮蹙眉,低头在上面亲了亲。
看完手腕,明玉又解开衣领,露出肩膀给多尔衮看。
肩膀上也有淤青,多尔衮眸光深了深,在肩膀上落下一吻。
明玉呜呜地又掀起小袄露出腰,细腰上也有淤青,多尔衮喉结滚了滚,费力地低头去亲她的腰。
亲完腰,小袄被人解开了。
等多尔衮检查完全身,明玉已然软成一段雪,眼睛湿漉漉的,比刚才还可怜。
多尔衮最后吻上她的唇:“都检查过了,脖子、胸口、腰、大腿、膝盖和脚踝都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宫里住不得了,我们搬出去。”
明玉白他一眼,心说,胸口和大腿本来没受伤,是被你检查出来的。
不过目的达到了,能搬出去就行。
明玉自己的皮肤自己清楚,多尔衮也清楚,只给明玉的膝盖上了点药,重新给她穿好小衣、小袄和裙子,拉过被子盖好,多尔衮站起身要走。
明玉拉他,不能说话,用眼睛询问,多尔衮无奈一笑:“搬出宫,总要跟太后说一声,还得出去找房子。”
明玉也没想太多,点点头,放他离开。
多尔衮出了奉先殿,直奔慈宁宫。
太后听说多尔衮去而复返,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等见到人,听他说要搬出宫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把多尔衮和明玉留在宫中另有目的,可不是专门为了给魏循剃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