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不太高兴。
温言在想蔺修的事,很多事情都比她想象的更复杂。她原本想着她完成任务回去杀了蔺修那些人,再择良臣辅佐君王,护大燕平安,她身为嫡公主的使命就算完成了,可是蔺修跟萧景知扯上了关系,更是涉及到借兵这样的大事,他们想干什么?
最怕的莫过于蔺修对萧景知大开城门,届时大燕危亡矣。
“寒丘,我只能等到完成任务才能回大燕吗?”
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还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期间会发生什么她根本预测不到,要是蔺修赶在她回去之前彻底叛变,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是回不回的问题,以你现在的身份,回去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个别国的商户女,太子良娣,在大燕能算的了什么,更何谈涉政。除非以温颜的身份回归,皇室正统,召集旧臣,她可以用摄政长公主的权利废掉蔺修跟靳长循,那位幼帝素来听她的话,只有是温颜,她才可以起到护国的作用。
温言很烦躁。
马车突然停下,她一时没稳住身子往右倒了去,头磕在车壁上了。
“没事吧?”萧景和连忙看了看,还好只是有点红,没磕到眼睛。
“干什么!”他朝外面吼。
“回太子殿下,前面是御史府的人在闹事。”
萧景和朝着温颜说:“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说是御史府,其实是御史大夫的儿子跟淮安侯的儿子起了争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御史大夫的儿子方青墨是个不着调的,天天这跑那跑,惹是生非,算是长安一等一的纨绔吧,他是御史大夫的老来子,在家里被宠的无法无天,他嚣张惯了,今天可算踢到铁板。
淮安侯可是龙亢桓氏的家主,桓家的郎君日后可是要袭爵的。
恰好今日这两个人萧景和都认识,作为曾经的长安小霸王,闹腾的时候大家还是打过交道的。
他们挑了个好地,凭绛坊的大门前。
温言坐在车厢里,听到外面越吵越凶,她探出身子问萧景和:“怎么了?”
萧景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答道:“桓家的郎君跟御史大夫的儿子打起来了。”
“为什么?”
“抢着见凭绛坊的娘子,又叫又闹,招了娘子的不满,吃了闭门羹,两人站在门外推卸责任,说不对嘴就打起来了。”
温言觉得挺稀奇,“乐坊娘子还能让他们吃闭门羹?”
萧景和笑了笑,半倚在车边,说:“你不知道,在大梁乐坊娘子的地位其实很高的,文人墨客最爱用她们入诗画,她们有很大的自由,价格也很高。”
“这个的话得从前朝说起了,乾德年间的尚书令陆襄,曾经是大梁第一重臣,很为先帝欣赏,只不过他是南楚人。”
温言忍不住打断:“南楚?”
南楚不是为大梁所灭吗,怎么还会有南楚人在大梁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