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他突如起来的一句问话叫许悠悠涣散了思绪,她没曾想裴栖寒如此敏锐。
“没、没什么。”
裴栖寒在演示剑招的时候,许悠悠全程就盯着他的腿看,倒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每每示范剑招的时候会刻意放慢自己的身形与速度,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
“看明白了?”
“啊?”她刚刚就看他的腿了,什么剑招她是一点也没看见,许悠悠苦恼道:“对不起师兄,我刚刚没看明白。”
“我说过只示范一次。”
……
许悠悠受气咬唇,捡回雪上的木剑几乎是胡编乱造地在他面前练着剑术。惨不忍睹的身法与招式在他面前晃过四五回,裴栖寒冷着一张脸道:“你其实不想学剑。”
“想,我想学的。”
“……”
裴栖寒没再回她的话,许悠悠知道是自己胡来的动作触怒了他。可是他每次都只示范一次,许悠悠自认悟性不高,看得十分吃力,分明她也很委屈。两人僵持着,终是许悠悠深吸一口气撕开豁口:“是你不愿意认真教我。”
沉默,耳边只有落雪的声音。
“看好。”裴栖寒这次动作更为迟柔悠长,在舞过两回剑后他看着许悠悠淡淡道:“明白?”
许悠悠点头,沉下性子在他面前练起剑。裴栖寒不时会纠正她的姿势,发力技巧,一次指导中许悠悠亲耳听见裴栖寒闷哼了一声,而后又若无其事地让她继续练剑。
这次意外状况,可彻底是让她把精神力全放在裴栖寒腿上了。
连续出错十次之后,裴栖寒沉声问她:“你在看哪里?”
“我……”方才她余光一直盯着裴栖寒的腿,这当然不能叫他知晓,许悠悠无奈道歉,承诺自己下次一定将剑练好。
“你不必白费功夫。”他给许悠悠多日的练习下了定论。
许悠悠不解地望向他。
裴栖寒道:“你无天纵,不肯静心修习,练功惰,时时分心。你生不宜练剑,学之无用。”
“我一点也不相信天赋论,书上有路勤为径我——”她的话被打断。
“七日,你所学几何?”
“心不在此,所求无益。”
她被问到哑口无言,反观裴栖寒淡然转身离去,他不教她了。她无形中将他惹怒,许悠悠也不知道裴栖寒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但她要是失去了与裴栖寒的剑术联系,她再想靠近他更是难上加难。
“师兄,等等!”许悠悠坦言道:“我刚刚不是故意要分心的。”
“其实方才我是在看你的腿。”
裴栖寒的脚步蓦然停住,那一瞬间许悠悠屏气凝神,后山的风雪在刹那也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