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蒸好的时候,孟頔主动帮陈弦端锅,全程她精神紧绷地跟在后面,直到宝蓝色的铸铁锅稳稳贮停在桌子中央。
因为不想用民宿的公用碗筷,陈弦买了一叠纸杯和一袋竹筷。她将它们拆分开来,烫了烫,拌透米饭,鲜醇的汤汁裹住了每一颗长粒米,腊肉混在里边,浓香四溢。
陈弦将孟頔那碗……那杯盛得满满的,递给他:“将就着吃吧,看着比街边大排档还随意。”
孟頔接过去,将两人的啤酒拉开:“很香啊。”
他推给陈弦一听。
陈弦迅速抿一口:“哇,还是冰镇的舒服。”
一抬眼,发现孟頔握啤酒的手滞停在中途。他看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弦反应过来,失笑,举起自己这瓶,跟他撞了一下:“cheers。”
男生终于满意,也喝一口。
等到他真正开始吃饭,陈弦小心观察他表情,确认无异样,才问:“好吃吗?”
孟頔说:“很好吃。”
陈弦也扒拉一筷子到自己嘴里:“嗯,还不错。”
一次性的筷子,一次性的纸杯,一次性的啤酒,一次性的午餐,但因为二人共享,一次性变成了“只此一次”,变得珍贵并有意义。
他们不时攀谈几句,慢慢吃完了一整锅。
陈弦饱透了,赖坐在椅子上,问:“你一个人生活过吗?”
孟頔看她:“我一直一个人生活。”
陈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孟頔说:“出国之后。”
陈弦想起他个人简介里的列宾美术学院:“俄罗斯吗?”
孟頔:“嗯。”
“看到过熊吗?”她面露向往。
孟頔笑了:“我没看到过。”
陈弦说:“那很遗憾。”
“动物园可以看到。”
“但从你家窗口路过的那种没有。”
孟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此刻的陈弦,就像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公主,住在高耸入云的城堡,百无聊赖地梳理长发。
陈弦垂了垂眼:“我几乎没有独居过。”
孟頔说:“一直有人陪伴不好吗?”
陈弦说:“是很好,但无法放松。”
“在自己家也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