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雨听得沉默:“要不你录下来听听看,你自己信么。”
刘文涛:“……”
刘文涛确实把自己说怀疑了。
兴许是这样说的时候,小护士脸上的后怕表情没一点掺水,他还一直挺信的,现在由他转述,听起来是有点玄乎。
“咳,凌帅好像确实不是那种人哈。”刘文涛尴尬地扭开脸。
宋诗雨的眼神粘到次卧的房门上。
她盯着实木质地的花纹,看了几秒,“他最近很累么。”
“是啊,我们胸外科本来就是院里重科,盖主任不是腰病犯了在家休养吗?凌医生现在替着他那份,平均一天十几小时的手术,快成超人了。”
“哦,那算了。”
宋诗雨耷回眼,提起沙发上的包往外走。
“就是,身体好也不能这样折腾嘛,”刘文涛一顿,“什么算了?”
“本来想吵他起来,看看他起床气多凶的。”
女孩没什么情绪地耷着狐狸眼,从他惊恐的表情前平静路过,“我们走吧,今天要麻烦您了。”
“不,不不不,不麻烦。”
刘文涛吓得磕巴。
此时面前漂亮乖巧的小姑娘的影子倒在他身上,仿佛长发下随时会长出两只黑色犄角。
等回神,他连忙伸手,从宋诗雨那拎过行李:“我来提,诗雨妹妹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没有。”
宋诗雨坐在玄关凳上,换鞋的动作很慢。
可再慢也没用,最后她起身时,次卧的门仍旧合得紧紧的,纹丝不动。
那人到最后也没有和她告别。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
宋诗雨抿了抿微涩的唇瓣,往外走:“那你给我讲讲凌拾的坏话吧。”
“好好,”刘文涛应完才过大脑,“啊?”
“就是他有哪些缺点,都告诉我。”
“为、为什么?”
“因为,我想讨厌他了。”
“?”
狐狸都是很狡猾很自私的。
如果没那么喜欢就可以没那么难过的话,她想,最好能不要那么喜欢他了。
很可惜,她没能如愿。
梯厢下降到一楼那几十秒,刘文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凌医生在医院里有什么负面评价——除了起床气这件事。
最后他讪讪摸后脑勺:“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凌医生给我感觉是个分寸感很强的人。他看起来对所有人都没什么架子,但也是所有人都被划在同一个界限外,不管相处多久,他好像都很不喜欢别人真的亲近自己。”
“他来七院那会就很神秘,年纪很轻却能做主刀医生,本来我们都以为是什么大背景空降兵,上了手术台才发现是真的实力牛逼。胸外科的大小手术他都技术娴熟得可怕,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他从来没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