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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三步并两步，黻纹掉头回来，白霜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侧过头来疑惑地望着他。

&ldo;醒了……玄参尊上醒了！&rdo;

黻纹一言在她心里炸得地动山摇，白霜被思念与愧疚两面夹击之下，体无完肤。

&ldo;你下去吧。&rdo;她低垂的目光让黻纹不是滋味。

白霜在黻纹他们眼里都还小，是个人间十八九岁的孩子，纵有美貌，何故天妒红颜，要给予她如此多的苦难？

&ldo;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rdo;白霜轻声唱词，泪如雨下。

果真是有梧桐、有泪雨、也有愁思。

是如何的煎熬把入耳的春风吹成了秋风飒飒？

白霜边唱、边叹、边泣，真是让闻者悲戚，让见者动容。

梧桐幽居外的黻纹和彝都不忍多听，对视一眼，摇着头离去了。

白霜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跪坐在窗边，微微探出身，可以望见远处的听雨轩。

想当年玄参最爱湖心亭，奈何她鸠占鹊巢，他只得移至听雨轩，两人时而隔湖相望。那时情愫已生，一切的痛苦折磨慢慢加重、加深，直至今日白霜觉得已无力再爱。

如果爱一个人只是倾尽所有的心意便可，那算是爱得简单了。白霜和玄参之间的情意，远远不是双方尽心便可。

&ldo;玄参是你的师傅，你不能爱他。&rdo;昨日回紫霄宫后未然心绪难平，今日来玄霄宫惊闻玄参已醒的消息，再闻白霜病倒，甚至来不及去看望玄参就直奔白霜这儿来了。

&ldo;为什么？怎么不能爱？绝言是上仙，你们还不是逼我嫁给他。&rdo;白霜保持原来的姿态，可不平的语气却出卖了她的伪装。

&ldo;我自知和你的缘分已尽，纵然顾念往日情分，可师命难违……&rdo;

&ldo;别说了。&rdo;白霜终于面对未然，却是满脸泪痕，&ldo;我明白，九霄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和玄参在一起，在乎我们师徒身份悬殊的也只有玄参一个人而已。&rdo;

&ldo;你……终于想明白了。&rdo;未然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本来是脑子&lso;嗡&rso;的一下，根本无法理智思考，但忽闻她这番言论，才有些欣慰。

&ldo;想明白了……不代表不眷恋了。&rdo;白霜垂下眼睑，轻叹一声，&ldo;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或许我早该入轮回了，一世一世地受凡间炼狱之苦。他待我不仅有情，更有恩啊！很多时候连我自己也无法分明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我只知道‐‐此生我绝不离开他。&rdo;

&ldo;痴男怨女啊。&rdo;未然稍微舒展的眉头再一次紧紧地皱了起来，&ldo;玄参尊上痴情，不惜为你走火入魔，你却说分不清是情爱还是报恩。你既然分不清，又为何把自己逼上绝路，得罪了碧珺尊上，现在又招惹紫华尊上，成了残废，还要嫁予他人。要我说你和玄参尊上之间‐‐根本就是孽缘！&rdo;

未然的言语狠毒了些，却是出于未曾消退完的情感。

&ldo;绝言还好吗？是我害了他。&rdo;

&ldo;对，你害了玄参尊上，你还害了绝言，你也害了我！你为何只想着报玄参一人的恩情！&rdo;

白霜低首无语。

&ldo;也罢，我真不知道再逼你下去，你会如何。&rdo;未然究竟不忍心，毕竟是曾经爱过的人。

&ldo;你见过他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