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毌丘禄应道。
******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裴灵雁坐在窗户边,安静地整理着父亲的遗物。
字帖、书信、注释的书籍等等。
有时候她会盯着一封信看许久,因为里面有关于她的内容。
梁公崛起之后,很多事便藏不住了,被人仔细探究。
尤其是司马越死后,她为他诞下了孩子,关系渐渐被摆到了明面上。
这个时候,裴康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他为梁公做官,为他奔走,为他办事,为他稳定后方。
另一方面,基于传统的道德观念,他也感到羞耻。
女儿毕竟是梁公的主母,委身于曾经的家将,说出去不好听。
这种心情,在裴康与宗族老人的信件中偶有反应,凸显出了一个煎熬与无奈。
裴灵雁看完后,一时间心绪复杂。
邵勋轻轻走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
“河东那边有——”
裴灵雁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整天军政事务,累不累啊?”
邵勋说道:“吾妻心绪不佳,我也无心理政了。”
“谁是你的妻子……”
“你我相识于十六年前,在我心里,花奴你就是我的妻子。”
“那你为什么没娶我?”
“这不是阴差阳错么?”
邵勋“惭愧”
道。
裴灵雁的嘴角微微翘起。
这个男人,明明每一步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偏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孩子都三个了。
事实上,她心中已经没了当初那股急迫、紧张、刺激的感觉,余下的唯有平淡。
特别是他掳回家一个又一个女人,再多的爱意也消耗掉了。
但他仍然愿意注意她的心情,关心她,陪伴她,这就已经够了。